(今日一更)
翌日早起,孟云卿和段旻轩都似心照不宣,闭口不提昨日之事。
早饭也是匆匆用了一口就上路。
有前车之鉴,孟云卿的早饭就不敢吃太多了,吃了七分饱便足够了,还有些饿,就塞些水下肚。
马车上,两人话也不像前两日的多。
只是马车里一旦安静下来,两人好似都不自觉往昨日的是上想。偏偏孟云卿瞥目看他时,也能看见他转眸看向自己,孟云卿委实有些恼火,口中便只能主动寻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讲,避免尴尬。
还多半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口水话。
段旻轩先前还会应她。
到后来也不应了。
只是他不应,马车里的气氛又顿时降下去,让人有些不自在。孟云卿咬了咬唇,干脆开口自言自语,尽说些自己都认同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辨别不出是否有逻辑的话。
换言之,聒噪。
恰好遇到前方道路不平,马车忽然颠簸。两人又坐的近,颠簸抖动时,她兀得蹭到他的下颚,她顿时住口。
“没事吧。”她抬眸看他,也不知他有没有被自己撞到咬舌头,那才是钻心得疼。
她想得太多,段旻轩也正好看她,将好四目相视。
原来她不说话,马车里就连丝风都没有,实在安静得出奇。
段旻也轩怔了怔,倏得抬起她的下巴,索性含上这张今日有些聒噪不安的嘴,仿佛这里传出来的每句话都在昭示他昨日会错了意,问了些蠢问题。
其实他也恼,还不像她一直粉饰太平。
亲上,便吻得更重了些。
她也倏得攥紧他的衣裳,只觉今日亲得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攥他的,反正他不松手,也不松嘴。
气氛已然尴尬了,他没准备回头路。她要攥紧他的衣裳,他就揽她揽得更紧些,紧得可以感受她胸前的柔软和呼吸起伏。夏日里,她的衣衫本就单薄,还是临着他落座的。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好扶住她的膝盖往上处,好似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马车里的一个角落。
她下意识想推他,却推不动。
矫揉间,反倒作成了他用来扶住她膝盖上端的手,时高时低地摩挲着。
半晌,许是她真的喘不过气来了。就连先前死死攥紧他衣裳的手,都慢慢松了下来。
恰好窗外有风,吹起车窗上的帘栊,掀起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她微微透了口气,轻轻呢喃出声。
娇嗔的声音传入她耳畔,他才忽得停下来。
只见她脸色里带了红润,秋水潋滟里都沾染了几分迷离之色。
他似是,做的有些过了。
段旻轩微微敛神。
也不待她看他,伸手将她的头拢了拢,就这般靠在他的左肩上,怕是连他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我昨日是问你,来过葵水没有。”他索性光明正大开口问清楚,免得横在心中,两人都别扭。
“……来过了。”孟云卿也鬼使神差应声。
他就道:“嗯,就问问罢了。”
就问问吧了——孟云卿先前还觉得有些尴尬,忽然间,却觉得画风有所不同。有人佯装镇定的模样,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今日马车上,窘迫的人不单单是她,只是每人掩饰窘迫的方式不同罢了。
他不吭声,她便也不追问了。
靠在他左肩,稍稍伸手撩起帘栊,阳光便晃悠悠映了进来。
“我们会比福伯更早吗?”她想起这几日马车都在赶路,福伯是老人家,马车是不是会走得更慢些。
段旻轩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