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笔姿势仍不对。”
丽娘学着她的姿势调整。
“这样才对。”容昭缓缓点头:“习字需坚持,我先给你描张字帖,你照着练。”
丽娘看着她在宣纸上落笔,一笔一画流畅利落,力透纸背。
“真好看!”丽娘赞叹道:“小娘子,写得像您这样好,需练多久?”
“三五载吧。”
“这么久?”丽娘咋舌。
明砚舟站在廊庑下,依旧是那身玄青色的长袍。
他神色淡淡。
天色渐暗,两人便放下了笔,将宣纸与笔墨收进了书房。
容昭转身走到廊庑下,低声叹道:“明砚舟,阿川的案子,何时才能了啊?”
“严才逃了,府衙撬不开吴晚的嘴。”檐下灯笼透出温和的光,铺陈在两人身上。
“你今日去过府衙了?”容昭抬头望向他。
“嗯,在你与丽娘歇午觉之时。”
容昭没有答话,她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兰川对她用了刑,但她对丁川一案仍闭口不言,想来是有人拿住了她的软肋。”明砚舟转身望向容昭:“此事,急不得。”
容昭点头:“我知道,但虞兰川与尹之正不同,我相信他会找到真相的。”
“嗯。”明砚舟轻声应了,再未开口。
两人沉默地站着,过了许久,院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
容昭看着虞兰川朝院中走来。
他今日未着官袍,只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
宛如哪家的翩翩公子。
“他来做什么?”容昭皱了眉,刚想提步走下台阶,便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住。
明砚舟拧着眉:“小心些,他不是等闲之辈。”
“我明白。”容昭朝他扬起笑,灯笼的光映在她眼中。
明砚舟松开了手。
容昭瞧着虞兰川走近,笑道:“不知虞大人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虞兰川也不与她拐弯抹角:“吴晚不招供,你可有什么办法?”
“我一介布衣,虞大人可是太看得起我了?”
却见虞兰川勾了笑:“哦?如此说来,你是不想让丁川一案真相大白?”
容昭看着他,并不回答。
“我虽不知你从何处知晓了真相,也不在意你为了此案使了什么手段,我只问你一句,可想让此案真相,大白于天下?”
“想。”容昭低声道,她的手在袖中握紧。
虞兰川低头笑起来:“我明日辰时审吴晚,你可要一同前往?”
思忖半晌,容昭应了声:“好,明日我同你一道去。”
虞兰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逗留,转身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