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祖母到死也没有个名分不算,自己的儿子不仅要挂着妓生子的名头不被世人接纳,还要不时的防着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嫡母屡出不穷的手段。”
“父亲早就对他的生父死心,屡次要求带着母亲留给他的银钱回扬州好好生活,被拒绝之后就一心想着科考后,离开北静王府。”
“就在父亲准备殿试的时候,一时不察被北静王妃得手,出了考场就险些吐血身亡,后幸得当时的理国公出手相救,保住了一条性命。”
“之后,父亲就求了柳国公想办法把我和母亲接了出来,留在了理国公府隐姓埋名为理国公府卖命,生活的倒也平静,之后还有了小妹妹。”
“但理国公府世子,也就是现任理国公柳彪,他一直爱慕着西宁郡王的嫡次女,也就是现在的继后。”
“就在柳彪想要上门求娶卫二小姐的时候,元后逝世,承恩公夫人进宫后,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说要送二小姐进宫做贵妃,照顾小皇子。”
“柳彪心痛难忍,但在与卫二小姐私会之后,柳彪就承诺,理国公府一定会全力支持她,最后也是在柳彪的牵头之下,将卫二小姐推上了皇后宝座。”
“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卫二小姐决定要不着痕迹的损了太子的身体,但还要求太子必须活到二十岁,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您去了。”
“柳彪答应之后,就控制了我的父母和妹妹,然后给我安排了身份,刻意接近你,不过我的任务是传递殿下这边儿的消息回去,那个他们安排给我的妻子会利用香薰控制殿下的身体。”
说完之后,水鑫彻底放松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等着自己的判决。
司徒策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所以,你还是对孤很忠心的,夜里偷偷潜入孤的房间,换掉熏香?”
水鑫这回是真的意外了,他为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的安全,不能出言提醒太子殿下,又不忍殿下被人控制情绪,所以干脆偷偷地弄了跟那太子惯用的熏香一样味道的香,等那个妻子离开的时候给换上。
司徒策道:“你虽然小心,每次更换熏香的时候,一定会试探孤是否睡熟,但偶尔孤也会感觉好像有人进来过,只是第二日起床却毫无异样,招来太医请脉,也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孤就以为,是因为孤夜里多梦,休眠不佳造成的错觉,亦或者是宫人夜里听到孤翻身进来查看,便也就将这事情放了过去。”
说完,司徒策看了一眼水鑫,他舍不得水鑫这个人才,可他知道,他不能放过水鑫,否则日后难以服众。
狠了狠心,司徒策道:“你跟了我十多年,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自己了断吧,至于你的家人,孤会将人带出来,让他们到远远地地方生活下去的。”
水鑫笑得眼角流出泪水,起身郑重地给司徒策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声:“殿下保重!”就要去拿一旁掉落在地的匕首自尽。
太子府的人,都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再看,柳毅更是红着眼睛道:“兄弟,走好!”
这时贾敷却出声道:“等一下。”见众人看来,贾敷道:“水兄弟,八年前,你可在京郊护国寺附近,救过两个被劫持的人?”
水鑫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贾敷,说道:“你是那个发了高热都快烧迷糊,还不忘顾着车里昏迷的弟弟,驾车逃避追敌的人?”
贾敷点点头,又指着贾赦道:“我当时背的就是他,他为了护着我,被砸到了头上昏迷不醒,幸亏遇上你,否则我们兄弟就算不被那群劫匪杀了,也会自己病死在荒郊野外。”
贾赦见贾代善等人都看着自己,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之后,有些茫然的摇头道:“这我真的没有记忆啊。”
原主留给他的记忆中,真的没有被追杀或者绑架这一桥段,也没有记忆他跟着病秧子贾敷一起出行的记忆。
贾敷叹气解释道:“不怪赦兄弟没有记忆,当时是你们府上老太太,听说护国寺要来一医术高超的老和尚,怕错过了,就去寺里添了大笔的香油钱,包了个院子。”
“得知第二天,高僧要到了的消息,就让你带着我到庙里一起等候,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劫了银两马匹不算,还因为看上你我容貌,将我们身边的小厮都杀了。”
说到这儿,他有些羞涩,缓了一下之后继续道:“那时候你还有些虎头虎脑的冲动劲儿,一见他们要来抓我,就跟着拼了起来,只是你那时年幼,又被养得娇气,最后被一劫匪砸了头晕了过去。”
“我趁着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架着马车撞了那个砸你的人,然后把你拉上了马车就开始逃命。”
“只可惜,我这身子骨本就不是个好的,一番折腾之后,又累又怕,旧疾就犯了,眼看着要被追上的时候,就遇到了水少侠。”
“水少侠救了我们之后,将我们送到京郊的一处医馆之后,留下了些银子,说是有事儿就离开了,连个姓名也没留下。”
“后来两府来人,将我们接回府里找了太医诊治之后,赦弟虽然醒了,却丢了一些记忆,太医觉得可能是伤了头部造成的,只能慢慢养,能不能记起这些丢掉的记忆很难说。”
“索性,赦兄弟醒了之后,除了丢了些记忆,性子变得有些懦弱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影响,婶子她们觉得不记得这些事情也好,索性也就没人提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