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么大胆……”县令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少年是却不由得愣了愣。原本以为胆敢惹上衙门的人必定是什么江湖浪子,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个优雅,矜贵,白衣翩翩的少年。倒地是比普通人多了几分见识,县令并没有轻举妄动,沉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什么来历?”
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县令眼底闪过一丝郁色,李捕头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没想到就这么被人给杀了。
白衣少年偏着头,笑眯眯地道:“来历?啊,本公子从潞州来,路过这儿碰巧遇到个不长眼的东西。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戳死他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潞州?原本华国东北的偏僻之处,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公子是江湖中人?”
“算是吧?”
义父是江湖中人,夏叔叔是他半个师傅也算是江湖中人,糟老头也是江湖中人,还有老头子,当年不是号称什么云隐公子么?所以…本公子也是江湖中人。
县令脸色微沉,“公子年纪虽小却也不能随意伤人,更何况是杀人。”
白衣少年眨眼,“杀都杀了,你说怎么办吧?”
县令大人险些被噎死,冷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犯了王法,就有劳公子往衙门打牢里走一趟。”
白衣少年傲然,“本公子若是不去呢?”
“那就莫怪本官不客气了!”
门外,已经被衙役和齐家的家丁团团围住,县令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衙役的后面,隔着人群沉声道:“小公子未免太过嚣张了!给本官拿下!”
白衣少年有趣地看着眼前虎视眈眈地众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本公子真的不喜欢杀人。”
他可是个好人呢,“不过,你们这种不像人的玩意儿,多杀几个也没什么关系吧?”
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白衣少年悠悠念道:“兴帝十一年,夺取云桥镇王秀才家传家古画,致使王秀才一家六口身亡。倾云元年,齐家强取镇上民女绣儿为妾,绣儿悬梁自尽。这几年,齐家强行侵吞县内数家富商家业,导致三人自杀,五人被杀,十九人入狱。还有齐夫人…作为县令夫人十年间,打死后宅丫头六人……”少年懒洋洋地念着手中的纸上的字迹,最后感叹道:“本公子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啊。俗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像皇城里那些官员在皇帝的眼皮子地下,哪儿敢如此潇洒,高大人,你说是吧?”
县令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少年竟然将他这些年来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甚至有很多事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是已经忘记了。
沧溟公子傲然道:“请叫本公子行侠仗义,抱打不平,天下第一名侠。”
“……”
“本官管你是什么东西!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本官心狠!杀了他!”
县令满脸阴鸷,厉声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这里!
“杀了我?”
沧溟公子悠悠笑道,“你确定么?要不…你先出门看看再做决定?”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本官不管你是身份身份,既然落到了本官手里,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是龙你得给我盘着!”
县令冷笑道,完全不为所动。
“是么?”
沧溟公子摸摸下巴,“既然如此…赵大人,你再不出来本公子就要死了?!”
沧溟公子突然放声大叫。
“什么赵大人?还想要做垂死挣扎……”县令不屑。
“放肆!”
一身冷怒地怒斥从门外传来,随着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身,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沉着脸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来人,县令脸色顿时大变,那人…分明是他曾经见过一次的州刺史赵大人。冷汗不由得从额头上簌簌滑下,“赵…赵大人…”
赵大人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中竟是杀意。轻哼一声,回过头走到沧溟公子跟前俯身一跪,恭敬地道:“臣下督管无方,致使属下肆意妄为,凌虐百姓,请太子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