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自知,今日的叙话不可能躲过,但他更清楚也是该前来,“容少爷,是我对不起您!”
“你对不起我什么?”尉容缓缓问道。
“当年,我明明知道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做了这样的决定,可是我没有阻止……”元昊道出自责的原因,“我真是该死!”
尉容脸上唯有一抹平静,“就我而言,你的确该死。”
元昊低下了头,却又听见他说,“可如果真按你这么说,大哥和大嫂也不是该死?”
“容少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也是没有办法……”元昊护主,虽然明知两人此举委实不公,却还是要维护,“容少爷,您要怪,就怪我吧!”
瞧见他垂头致歉,那份歉意都好似要生根土壤而起,实则尉佐正已经过世,他大可以不用这样忠心,却还是一生效命,尉容吞吐着烟雾道,“都说人这一辈子会做错许多事,但大哥他有一件事绝没有做错。”
这让元昊诧异抬眸,尉容微笑道,“有你这样一位忠心不二的人追随,大哥他就算是走了,也一定很安心。”
记起尉佐正,年少相伴,虽然主仆有分,却也似兄弟情义,元昊道,“容少爷,因为有您,大少爷才能走的安心。”
烟气袅袅中,尉容想起尉佐正的临终嘱托。
——二弟……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心甘情愿……可是为了保利也为了我们尉家……现在也只有你了……
——大哥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如果我这次真的不行了,以后小宝还要你多照顾一些……
思及尉佐正当时一幕,尉容亦感到有些沉闷,他幽幽问道,“大哥,他有什么交待你的话,要转告我?”
元昊点了点头。
尉容等待着,元昊将那日尉佐正所言道出,没有千言万语,却只有再简单不过一句,“大少爷说……”
那一句话,此刻阴阳相隔,终于听见,仿佛是尉佐正在相告,是他说——二弟,大哥欠你太多,今生还不完了,来生还有机会再还上。
听闻的人不曾红了眼眶,却见元昊一双眼眸刹红。
良久,尉容轻轻颌首,像是收到了这句补上的遗言。
一双眼睛沉静,他低声问,“元昊,大哥想对我说的,真只有这一句?”
元昊有些不明其意,有一丝困惑一闪而过,最终坚决应道,“是!”
……
卧室内的更衣间里,蔓生已经为他将几套换洗衣服挑选好。夏日天气炎热,选了轻薄的材质,吸汗性能好,剪裁又优良。这些西服衬衣穿在他身上,实在太合适。
想到他一向英气潇洒的风姿,蔓生忍不住用手轻轻抚着衣服。
“我一个大活人在你眼前,你碰也不碰,成天对着我衣服摸了又摸,这样有意思?”一道男声突然响起,惊到蔓生,也让她来不及遮掩自己痴迷的举动。
蔓生扭头,看见他倚着门朝他笑,“你这么快就谈完了?”
“认错还要谈多久?”尉容笑着走近她,“衣服你也整理完了?”
“都收好了,放在行李箱里。”蔓生指了指一旁搁在桌子上的箱子,“你来看看,够不够?”
“不够。”他说着,一下低头吻住她。
蔓生被他压向柜门,他的长腿硬生生分开她的双腿。一个漫长的吻,炙热的,深沉的,还带着一丝温柔缠绵。
“昨天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尉容一边吻着她一边说。
蔓生有些气喘吁吁,“我的心那么小,放不下那么多事……”
其实别人对她而言才不会在乎,她只在乎他就好……
“对了……今天早上,我也有去医院送花……”蔓生喃喃说。
“蔓生。”他愈发深入的吻,她闷哼一声,被迫承受着,却也情动意动,晕眩中听见他问,“你信不信我?”
蔓生还清楚记得,大夫人当日祠堂的指责质问,哪怕是后来王子衿道出真相,元昊亲口承认,也不愿相信他清白……
“信!”她回答一声,声音好似从他的身体里出发。
忽而一下,她迎来更激烈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