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宗冷漠的脸上,全无表情,仅恭谨的应了一声:“晚辈遵命!”
“娃儿,现在你就试试看,这一夜的工夫,你学透了几成、”
杨志宗汕汕的应了一声:“是!”
转身面对三丈之外的一丛石笋,凝视有顷,蓦然双掌齐扬一道里风,锐啸而出,隐挟风雷之声。
单这出手之势,就使一旁的祖孙吃惊不少。
“轰隆隆!“一声震天巨响中,三丈之外的一丛石笋,根根折断,石屑洒了一地,尘沙蔽天而起。
“南痴愚骏钓叟”激动得全身发颤,道:“娃儿,够了,老夫精研一个甲子的绝学,被你六个时辰领悟,这是一种奇迹,老夫复有何言,可惜你……”
杨志宗聪明逾恒,闻言知意,恭谨的道:“晚辈已有师承,所以无法再弃师别投,但老前辈授艺之德,晚辈永记不忘,如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南痴愚骏钓叟”略一额首道:“娃儿,那疯和尚可曾对你说些什么?”
“半悟老前辈嘱晚辈敬告两句话!““什么两句话?“悠悠青梗关不住,破钠芒履了前因!”
“南痴愚骏钓叟”突然仰天发出一阵激荡风云的狂笑,笑声清脆雄浑,如裂金石,半晌始停,像是自语般的道:“好!好!疯和尚既然已重下青梗峰,再入江湖,我这痴愚人说不得也只好重做冯妇了!”
这话杨志宗当然听不懂!
“南痴愚骏钓叟”激动平复了之后,道:“娃儿,现在随老夫回草舍,有些话要和你谈谈,今天你就可离岛,老夫命琼儿驾舟送你一程!““是!“一老二少,又回到了那草舍之中,尉迟琼自去准备小舟,杨志宗与老人在草堂中对坐饮酒。
杨志宗突然想起一事,道:“老前辈昨日所说的传在下武功是为了一个赌约……”“哈哈!你不问,老夫也要告诉你!“杨志宗奇异的看着老人,静待下文。“南痴愚骏钓叟”感慨万千的道:“娃儿,事从十五年前说起,你可曾听说过武林中有三个怪人?”
“晚辈曾听先师提及武林中三位异人,叫作双奇一异!”
“嗯!这双奇一异指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双奇就是指您和半悟若前辈二位,那一异是否指的那号称天下第一人的‘西岳之主凌夷风’?”“不错,娃儿见识还算丰富!”“听说这位一异凌老前辈武功确实……”
“你听老夫说,十五年前,双奇一异会于巫山神女峰,印证武学,之日三夜,老夫与半悟两人不幸双双落败……”
“啊!”杨志宗不由惊啊出声。“西岳之主凌夷风遂以天下第一人自居!”“后来呢?”
“老夫二人落败之后,西岳之主曾言二十年后,老夫与半悟和尚仍非其敌,相约再聚神女峰!”
“现在距约期还有五年!”
“不错,老夫与半悟下得巫山之后,各自分手,觅地隐修,老夫隐居乌石岛,疯和尚则遁迹青梗峰!“
“老前辈所研创的‘乾元真罡’难道还不敌那……”
“老夫所练的‘乾元真罡’十年前才算完全成功,当时仅具有现在的半成之功而已,而疯和尚的拂穴功也是近十年练成!“
“五年之后,两位又将履约与西岳之主凌夷风重会巫山神女峰,再争那天下第一的名号?”
“哈哈!娃儿,赌约只是为争一口气而已,谁还会去要那虚名,何况这件事江湖中无人知晓!”
“现在老前辈已告知晚辈了!”
“这其中自然有道理!““晚辈洗耳恭听!”
“三年前,半悟和尚突然来访,说是接到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书,凌夷风本人已因练功不慎而走火人魔……”
“那这二十年后的赌约是不是取消了?”
“如果取消了,疯和尚又何必徒劳跋涉!”
杨志宗被弄得满头玄雾,讶然道:“西岳之主即已走火入魔,难道还能履约?”
“命他的唯一传人代为履约!”“他的传人是谁?”
“目前不得而知,只说五年之后,在华山候教!”“两位老前辈是否要履约?”“老夫与半悟和尚都是近九十岁的人了,怎能与后生晚辈互争长短,岂不被武林中人耻笑!”
“老前辈将做何处置?”
“老夫与半悟生平俱未收徒,双方约定物色资禀上乘的人,各授予一项绝艺,并由老夫以千年灵鳖之血,助长其功力,然后代老夫二人赴约!”
杨志宗闻言已明白了几分,心头电转之处,脱口道:“老前辈传授晚辈绝学的用意就是在此!“
“不错,娃儿,以你两度奇缘所获,已不需老夫牺牲千年灵鳖来助长你的功力,虽然稍有因人成事之嫌,但双方并无仇怨可言,只是印证一下武学而已!”
杨志宗不由豪气顿生,能会一会这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西岳之主的传人,也不错,使目之中,不禁流露湛然神光。
老人又道:“疯和尚一生游戏风尘,突兀滑稽,玩世不恭,青梗峰十五载幽居,可真难为了他,可是这和尚真也滑秃,他自己不向你说明,反而卖关子要你来寻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