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回家,开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举着菜刀,猛地一挥,对着门里的许知意劈了过去。
寒商当时脑子嗡地一下,全身的血液一起上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越过客厅中间的沙发冲过去的。
一直到夺下刀,他的心还在狂跳。
许知意却一脸的不在意,淡定得跟没事人一样,恨得他只想掐住她的脖子,使劲摇晃她那颗进了水的脑袋。
她要是真被砍了,该怎么办?
她要是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楼上去收拾行李的那一对,声线逐渐升高,又吵起来了。
寒商站起来,走到厨房,把菜刀插在刀架上,想了想,干脆拉开橱柜最下面一格抽屉,把刀架上的刀全部扔进去,用脚一踢,关上抽屉。
许知意回到房间里,重新坐下画画,眼前却还是寒商刚刚的样子。
他今晚很不一样。
重逢以来,他始终不咸不淡的,就算那天亲她的时候暴烈如火,亲完之后仍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可今晚不同,他好像真急了。
全是拜那把到处乱砍的菜刀所赐。
许知意忍不住脑中跑马:如果真的被砍一刀,不知道寒商会怎样?
然而菜刀没机会了,两个ndy东西收拾得非常快,搬出了老宅。
只有乐燃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许知意出来洗漱,就听见乐燃在厨房对寒商说:“昨晚怎么那么安静呢?我睡得特别踏实。”
寒商只嗯了一声,自顾自打开冰箱找吃的。
乐燃也从冰箱里拿出半根萨拉米,举在手里,原地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神很茫然。
“哥,咱家刀呢?”
天气晴好,后院的鹦鹉们开始觅食,展开雪白的大翅膀,小型轰炸机一样在碧蓝的天空中来回滑翔,往邻居家院子里俯冲。
许知意倒了杯牛奶,烤了片面包,坐下吃早饭,顺便把昨晚的大事件跟乐燃讲了一遍。
才说到菜刀剁墙,寒商就也端着他的盘子,在餐桌旁坐下了。
这倒是稀奇。
许知意和乐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乐燃飞快地把扔在桌上的一张餐巾纸团起来,塞进口袋里。
寒商没有跟他计较餐巾纸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吃自己的炸薯饼和蛋。
气氛只尴尬了片刻,许知意就继续给乐燃讲两个ndy动菜刀,好像三个人一起坐在餐桌旁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一样。
乐燃边吃边瞎琢磨,“秦哥,我觉得你合租条例里的那条,室友不准恋爱,好像是个诅咒。你看,楼上那俩本来甜甜蜜蜜的,刚搬进来没两天就开始吵架闹离婚,这条例不太吉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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