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想到一白日的经历,就不痛快,觉得这晏府的问题实在很多。她心中抱怨,想晏郎君平日难道都不管吗?任由仆大欺主?
徐清圆向兰时使眼色,让兰时将堂门关上,她才问风若对府中问题了解多少。
风若狐疑:“什么问题?你找我不是想问我们郎君的事吗?我们府上有什么事,不是挺好的吗?”
兰时在旁小声:“真是个笨蛋。”
风若横眉:“你说谁笨蛋?!”
他气势滔天地一拍木案,神色煞冷,兰时被吓一跳,但为了保护自家女郎,并不怕他:“就是你!”
二人吵起来,只徐清圆撑着头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徐清圆默默望着吵架的风若半晌,微微叹口气,心中了然这对主仆对府宅中的事估计都不清楚。
晏倾平日忙公务忙断案,对于府宅中的仆从却不多管,不多留心……也或者是他没有精力,他连他父母都疏忽了。
徐清圆心中默默打算替晏倾处理好这些事,便也不打算多提了。她转而问起晏倾如今情况,忧心忡忡:“昨日新婚时,晏郎君分明精神很好,怎么才一日就倒下了?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吗?”
风若忙摆开徐清圆那个胡搅蛮缠的侍女,正正脸色。
他努力压抑着不满:“我们郎君身体是不太好,但是我最近照顾得特别好,你看我们郎君不是都能去大理寺当值了吗?要不是因为你,我们郎君也不会再病倒。”
徐清圆小心翼翼:“因为我?昨日成亲,累到他了吗?”
风若:“……不只是那个了。我不知道你和我们郎君怎么商量的,反正这段时间,我们郎君除了日常要吃的药之外,还要喝其他的药。每次喝完他都犯恶心,饭也吃不下,一补就吐。我问过他,他不肯告诉我,但我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服的药估计和你有关。”
徐清圆怔忡,不禁浮想联翩。
她面容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兰时在旁竖着耳朵聆听。
风若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徐清圆左右踟蹰一会儿,还是吩咐兰时:“茶凉了,你去上壶热茶好不好?”
兰时一听就知道她想将自己支走,虽然有些不悦,但是她家娘子向来有主意,她也不想让风若看她们主仆的笑话。兰时应了声,提着茶壶转身推门出去,还为他们关好了堂门。
屋中没有他人了,徐清圆才问了风若一句话,声如蚊蚋。
风若耳力好极。
他却以为自己听错了。
风若愕然看徐清圆,面前女郎垂着眉眼,面容如霞染,娇滴滴,弱纤纤,却吓人。
他不禁喃喃:“你说什么?”
清圆无奈,只好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他服的难道是壮阳之药吗?”
风若:“……”
他立时回想,竟然有点恍然大悟之感。
尤其是徐清圆还红着脸,向他请教:“难道晏郎君他、他……不能人道?”
她若有所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晏郎君身患那种世间少见的病,常年服药,若是因药而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并不奇怪。晏郎君平时对女色毫无反应,她长这么好看,旁的郎君都会多看她几眼,连风若有时候都会看她看呆,但是晏倾几乎从来不会多看她几眼,甚至经常不看她。
徐清圆以前微失落,怀疑自己是否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貌美,但若是晏倾有问题……倒正常多了。
而且早晨时,晏倾莫名其妙地跟她说他不行,正常男子会这样吗?
可是这样想的话也不太对……若是晏郎君不能人道,以晏倾的品性,他应该根本不会娶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