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说,“我是吗?”
“当然是。工作中有什么好事,我告诉你。工作中有什么倒霉事,我对你抱怨。我出差了,回到的是我们的家。因为有你,我才回家。”
“但我们之间连话都很少说。”伊迪斯看上去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吗?”鲍勃说,“我觉得我们一直在说话呀,可能是我说的太多了吧。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轨,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
伊迪斯紧紧闭上眼睛,用手揉着,然后狠狠地盯着他,“我不在乎原因,再也不重要了。”
“再也不重要?”鲍勃疑惑了。
“再也不重要了。”
“因为我爱你吗?”鲍勃满怀希望地问,“我爱你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算是吧,还有别的原因。”
“好吧,我知道那些原因是什么。我知道,我必须补偿你。我会每天晚上早点回家,我会尽量少出差,说不定现在退休也挺好。我们可以经常去度假,我们还可以一整个下午,闲着什么都不做,把那些不重要的事情统统甩掉,就是你陪陪我,我陪陪你,说说话。如果你还想学点什么,你可以去上课。这次换我给你做饭,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给你做过饭,后来很久都没做过了,我想给你做饭吃。”
“是啊。”伊迪斯也说。
“你喜欢这样吗?”
“我喜欢。”
“你还爱我吗?现在还爱吗?”
“还爱,”伊迪斯说,“现在还爱。圣诞快乐,鲍勃。”
“圣诞快乐,亲爱的。”他说。
她挂断电话,坐在那里,哭了起来。戴希尔走过去,吻了她。
“你这是干什么?”她装作很生气,但眼睛里全是笑意,她的睫毛膏已经被泪水弄花了。
“槲寄生[16]呀。”戴希尔对着天花板上的一束槲寄生点点头,然后对伊迪斯说恭喜。
“恭喜什么?”
“恭喜你自由了。”
“但我没感觉到自由。”
“过一段时间你就能感觉到了。”
“都已经过了一年了。”
“来年会更好的。”他说。
“只能更好。”伊迪斯说。然后,玛瑞尔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西莉亚也来拥抱,艾芙瑞没有来拥抱,但把她的外套拿来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伊迪斯问。
“出去,”艾芙瑞说,“我知道失去丈夫的痛苦,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出痛苦的第一步就是去喝酒。”
[16]槲寄生,一种植物,常用于装饰圣诞花环,按照西方传统,站在槲寄生下面的两个人要接吻。——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