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他找,一棵松树下正站着一名女子。
听到脚步声那女子回头,愣愣地看他走近,直到了跟前才敢相认。
“庄主?!”
“灵霜。你怎么在这。”
灵霜把许初托她扫墓之事叙了一遍。
“我想许先生虽然无事,然而离开这么久,我也该替他来看看。庄主既然回来了,想必许先生也回了?”
陆元朗默然。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许初,不想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都要赧然。
“许先生为何做这等安排?”
灵霜一向敬重陆元朗,即使不再为婢也仍旧十分守礼,她欠身回到:
“这个我也不知,问他的时候他说世事无常,江湖险恶,不过预先准备着。”
“许先生给你赎身,可说怎么安排你了?”
“许先生原不是要我去做什么,是我说赎了身也无处安身,他才说出要我将来去他医坊中帮忙。”
“灵霜,以后有什么难处你只管来山庄找我。”
灵霜是惯会小意应承的,见他如此也不敢多问。但池一清不同,听说陆元朗到了山下,他便一路出去,到了山门正好迎到人。
他先认出了马,才认出陆元朗。池一清上下左右看看,轻轻问到:
“遂之呢?”
池一清这些日子各处打点交涉,就为了赶在他俩回来之前将济民坊的事情办好,正兴冲冲地要给他们报喜。
“遂之——”
陆元朗痛苦地合上眼,缓了一次又一次,才勉强开口说到:“……死了。”
池一清讶然道:“怎么回事?!”
他没有得到回答。陆元朗的样子让他想起陆元耀死的时候,过几天大家都会得到一种令人信服的说法,但陆元朗从不会亲口告诉他。池一清知道,不管真相是什么,陆元朗一定是将罪责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陆元朗在洪洞寺为许初供奉了一个牌位。他想起在织锦亭上时他曾问过许初为何这样努力学医,就是那时许初给他讲了余逸人和代桃的故事。
“现在的努力,能避免日后的悔恨也未可知。”
许初这句话落在他的心上,一下就激起他的斗志来。他们都在以自己的努力去保护所爱之人免受伤害,许初真真实实地做到了,而他带给对方的,只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