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安排你去打壁球,你最好去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上次的病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看病就算了。”
“随便你。”
头儿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开始悠闲地看起房里书架上有什么书来。
“史迈利怎么不在?”利玛斯问。
“他不喜欢这次行动。”头儿淡淡地说,“他觉得没意思。尽管他也认为这次行动很有必要,可他不想参与。他的毛病——”头儿带着古怪的微笑接着说,“又发了。”
“他以前就对我这次行动不太热心。”
“没错,他不想参与。可他把蒙特的情况和背景资料都给了你,对吧?”
“是的。”
“蒙特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头儿说,“这一点我们必须牢记。他是一名很优秀的特工。”
“史迈利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吗?真实意图知道吗?”
头儿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威士忌。
“知道了还是不喜欢这次行动?”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他就像一名厌倦了血腥的外科医生。事情只要有人干,他就满足了。”
“告诉我,”利玛斯接着问,“你怎么知道这次我们能达到行动目标?你怎么知道要和东德的特工而不是捷克或者俄国的情报人员去打交道?”
“你放心吧,”头儿有点自负地说,“我们都有安排了。”
他们走到门口时,头儿把手轻轻地放在利玛斯的肩上。
“这是你最后一次行动,”他说,“然后你就彻底摆脱了。关于那个姑娘的问题——你要我们给她一些经济上或者是其他方面的帮助吗?”
“等这件事结束了,我自己去处理吧。”
“好的,现在还不是帮她的时候。”
“没人去打扰她就行,”利玛斯又加重语气说,“我就是不想把她牵涉进来。我不想给她的生活留下污点,我要她忘了这一切。”
他对头儿点了点头,悄悄地掩入夜色,进入寒冷之中。
。。
7 基沃(1)
第二天,利玛斯比约好和阿什吃午饭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浑身都是酒气。阿什看到他来还是很兴奋。他说他也刚到,之前去银行耽搁了一会儿。他递给利玛斯一个信封。
“都是一英镑的票子,”阿什说,“用起来方便些。”
“谢谢。”利玛斯答道,“让我们一起喝一杯。”他没刮胡子,身上的衬衫一股怪味。他叫来侍者,给自己点了大杯的威士忌,给阿什点了粉红杜松子酒。酒送来后,利玛斯颤抖着给酒里加苏打水,差点把酒倒得溢出来。
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喝了很多酒,基本上都是阿什在说话。利玛斯让对方多谈他自己的情况,这样做虽然不是什么新招式,但还是很有效。
“老实说,我最近碰到一件大好事。”阿什说,“我帮国外的通讯社做自由撰稿人。我从柏林回来初期,工作不太顺利。公司没有和我续签工作合同,我只有去帮人管理一家糖果店,主要为老头老太服务,没意思。现在想想真是太可怕了。后来那家店受罢工影响而关门,我才摆脱了。接着我在母亲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她开一家古董店,幸好店的生意还很不错。不久我收到一个朋友的信,那人叫山姆·基沃。他那时开始经营一家小型通讯社,专门向国外报纸提供英国生活方面的稿件。你知道,就是那些花边新闻之类的东西。山姆还是有点本事的,他把英文稿翻译成外文后才卖出去,这就不一样了。有人会说,国外的报纸不也可以请人翻译吗?可是如果你是报纸的编辑的话,需要稿子的时候根本不愿意花钱去找人来翻译。山姆的诀窍是直接同编辑建立联系。为此,他在欧洲到处跑,像个吉普赛人似的。尽管辛苦,回报却很高。”
阿什停了一下,等着利玛斯接上话头,能谈谈他的情况。利玛斯继续装糊涂,无精打采地点点头说:“很好啊。”阿什想要点葡萄酒,利玛斯说只喝威士忌。饭后咖啡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四大杯威士忌。他看上去很糟糕,和大部分酒鬼一样,他喝酒前总是把嘴凑到酒杯边上,像是怕酒洒了似的。
阿什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认识山姆吧?”他问。
“山姆?”
阿什的口气有点恼怒。
“山姆·基沃,我的老板。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个人。”
“他以前也在柏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