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掌柜回到桌前很快写好两副药方,他徒弟同时配好两副药交给管家老丁。
丁管家拿到药后再确认一遍哪副驱寒定惊,哪副褪热散毒;然后请大夫在屋里稍等片刻,他出门去厨房找人帮忙熬药,再去太太屋里支钱,等下回来结诊费跟药钱。
段掌柜合手浅揖一躬:“您辛苦。”
“您受累。”老丁客气回礼,转身走人。
厉海脸色困惑,指着霍振庭问段掌柜:“大夫,他昏迷不醒,等会儿怎么喝药?”
段掌摆手道无妨,然后转身从他“百宝箱”里拿出个小布包,解绑绳展开,里头全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毫针:“我给扎两针就醒了。”
说完到床边给霍振庭的棉被两头都掀开少许,上面露出肩膀,挪出两条胳膊;双腿露出膝盖以下。
老大夫给霍振庭施针的时候,厉海有手好闲站在旁边,自觉十分无聊;于是也单膝跪床沿上,拿刚才大夫给他那盒融春膏涂抹霍振庭被他哥打伤的脸颊跟嘴角。
这融春膏是个猪油色,闻起来香香甜甜很舒心,涂在皮肤上的确有滋润效果,且并无油腻之感。
厉海给霍振庭涂嘴角的时候顺手把人家两片唇瓣全都涂了起来,在心里悄悄咂舌:“小傻子这嘴长的,啧啧,真好看”。
然后下意识抿抿嘴巴。
结果这一抿给自己抿开一块死皮,痛的厉二爷嘶一声吸气。
厉海眉头紧锁,顺手蹭点药膏给自己也抹上。
霍振庭迷迷糊糊里感觉有人掐他手脚,深吸两口气努力睁开双眼……刚好看见厉海从手心里挑了点什么东西送进嘴里。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好吃到厉海直抿嘴巴。
——连自己都嗅到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
——是不是果味糖呀?或者蜜汁?
霍振庭眯眼思索片刻,忍不住探出舌尖舔嘴唇,接着情不自禁嘴角上扬,原来自己嘴巴上也有糖水。
厉海目光不由自主定在霍振庭浅浅启开的粉唇,跟微微探出的舌尖上,然后他自己也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哎?还挺甜?”
厉海一脸好奇扭头问药铺掌柜:“大夫,你这个药蛮甜呦,也能内服?”
老大夫直起腰背,一脸震惊望住他跟霍振庭:“内服?”
“不能?”厉海疑惑追问,稍带几分埋怨:“不用内服的药,您做这么甜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