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绫拽着祁霄不放,“上来。”
“……”
半夜里又下起了雨,风声很大,狠狠拍得窗棂咿呀作响,唐绫不禁担心他的花,他想去看一眼,刚撑坐起来就被祁霄一把抱住拉了回来。
“去哪儿?”
“我的昙花经不起这么大的风雨了,我去看一眼,把雨棚拉上。”
唐绫身上疼,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有。
祁霄轻轻吻了吻唐绫的额角:“我去,你躺着。”
他刚刚把人折腾狠了,心里正是又高兴又愧疚,替唐绫去整一整花圃正好卖个乖。
祁霄刚把手收回来却被唐绫拉住了:“算了,上次……花匠说大部分都坏了根,怕是养不活的,别去了。”
祁霄趴到唐绫胸口,撒娇似地问他:“算了?真的不用去看看?”
“嗯,算了。”
唐绫抿了抿唇,小声说,“更舍不得你淋雨。”
祁霄笑出声:“我不怕风雨。”
“知道。
风雨夜的秦江你都敢跳,有什么怕的。”
“……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绫悄悄握了握受伤的左手,祁霄是不怕,但他怕啊,直到现在祁霄就在他身边,只要想起就会忍不住害怕。
祁霄见唐绫许久不吭声,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问道:“睡了吗?”
“说说吧。”
“说什么?”
“说你这三年都做了什么?总得告诉我你军力军备如何,我才能想怎么打这场仗吧?”
“不累吗?睡吧,明天再说。”
“睡不着。”
他不能等风雨过了才给昙花架雨棚,等根系毁了再费力栽种扶株。
祁霄无声一笑,换了个姿势抱着唐绫,说:“好。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慢慢说给你听。”
唐绫沉了口气,星罗卫的探子再厉害也不可能成为陈国太子,现在他却将陈国太子变成了自己的探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事到如今,你是生是死、是逃是归,陛下都不在,他要的是大周。
可这场仗,大周打不了,开凿运河花费颇巨,柳江和太华江两线作战实在艰难,而且羲和公主已经快到元京了。
就算我爹一力主战,皇上和太后也不能答应。”
“放心打不起来。”
祁霄笑了笑,“大陈是不缺钱,但缺粮。
你可知道大陈一年向你陈国买多少粮?”
唐绫一听,立刻明白了:“前齐的良田多在柳江以东,而柳江以西则多山林又干旱。
自三年前陈国吞并前齐大半国土,陈周通商之后,柳江上的贸易都是西面往东面运茶和锦缎布匹,再换米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