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愣,崔灵芝冷笑,道:“我们不杀于思明,只杀攻龙。”
江萍怒瞪着大眼,尖声的道:“如果攻龙是于思明,我就不许你们杀他。”
区芳英叱道:“萍儿,你疯了? 于思明……攻龙他是个祸害,她们能把他杀掉,不正是我们希望的?”
她一手指着一旁老者,又沉声接道:“你舅舅便是他伤的,而你爹若非被他打昏,成刚也不会暗下毒手毙了你爹,你难道还……”
不料,江萍已双目流泪,大叫道:“我不准你们杀他,就是不许你们杀。”边发足往大厅外面奔去……
后面,区芳英呼叫不及,由不得怒道:“随她去吧。”
江萍为什么不让别人杀攻龙? 连他娘都不明白。
江萍走了,她去了哪里?
崔灵芝与柳小红也走了,她们走的有目的,因为她二人一心要找到攻龙。
此刻--
大凉河的柳岸边,有匹枣骝马,马鼻子在柳树皮上面舐蹭着,偶尔翻动嘴皮露出几颗门牙啃树皮。
远处的河岩上,一艘渡船正靠在岸边,船老大是个大个子,他不时的遥望着天上那大片快要压到头顶的铅灰色云层,道:“大哥,半天未有客人,怕第一场大雪真的要下了。”
船舱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道:“下吧,就让大雪永远的下不完,让大雪把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掩埋起来,当大雪融化之后,那些血性的屠杀,恩怨的纠缠,便随着雪水尽付东流吧。”
紧一紧身上旧棉袄,船老大又道:“大哥啊。 你带着恁重的心情,为成虎两肋插刀,既抛弃儿女私情,又得和那些王八羔子们周旋,苦的就是你一个人,是好是歹,你自己独顶,这一阵子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船头的大汉正是风大雄,船舱中躺下的,不错,正是于思明--“血笛浪子”攻龙。
半晌,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时,他伸出头来,把一双灼灼生光的丹凤眼注定到大凉河两岸,他只是叹了口气,便又缩回头。
便在这时候,柳岸附近驰来两骑,马上面正是崔灵芝与柳小红二人。
船上的风大雄已站起身来,双手握住插在河底的竹篙,低声对舱里面于思明,道:“是两个女子,她们都带着刀。”
舱中于思明扶着舱门往岸上瞧,一眼便被马上的柳小红看到,不由得尖声叫道:“于兄弟,你也在这儿?”
形迹既露,于思明只得哈哈笑着弯腰低头走出矮舱。 他见崔灵芝也在,心中好一阵嘀咕,道:“嗨,你们好。”
崔灵芝未开口,但心中在骂: 好你个头。
顺着石堆走上岸,柳小红指着林中的马,道:“于弟,那是你的坐骑吧,我们一看就知道你在这儿。”
于思明笑笑,点头道:“柳堂主同崔大小姐走在一起,准备去哪里?”
他一顿又接道:“如果有事,于思明愿意代劳。”
崔灵芝这才开口,道:“我们准备去梁山寨,你愿意同我们一齐?”
一惊,于思明强捺住心口狂跳,道:“梁山寨是个土匪窝,你二人前去怕不适宜吧?
有什么事交待我一声,我替你们跑一趟。”
边往柳林中去拉马,而柳小红与崔灵芝二人却又紧紧的骑马跟在他身后面。
便在三人到了柳林子里。
柳小红突然问:“攻龙,那两包‘红货’明明是你夺走,又送给崔当家做见面礼,为何说是冷公度掠走?”
站在马边未动,于思明甚至连回头看也没有,他冷然道:“柳姐,你都知道了?”
柳小红怒喝如鹰嗥般,道:“谁是你柳姐,大骗子。”
崔灵芝扭腰下马,缓缓拔出长剑,冷冷道:“攻龙,你是个道地道地的无义小人,我看走眼了。”
猛旋身,于思明道:“攻龙死了,我叫于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