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极更见密集,笛音响声震耳,三十二条银电精芒形成一种璀璨的月弧。便在这连天的冰山光极中,三十二道闪烁的银光已森森的激射而出--“泣血音”已在他的怒吼中狂烈得宛如火山爆发般罩上敌人。
区怀的乌刀顿感如人深渊,如处冰窟,一种波波的震动宛如排山倒海也似当头盖下来,那阵阵的寒气,加以狂风嗖嗖,竟是被缝合得如此严密。
于是,一声挤压自肺腑尖啸声中,区怀一飞冲天,斑斑艳红,便在他头上足上斜落向地的同时溅得地面一片殷红。
于思明却一头又钻进这片血雨中,他冒血雨,挥钢笛,如影随形的一闪而越过尚未落地的区怀。
再一次狂烈的嗥叫声刚落,于思明又跃在三丈外,伸手在面上抹去标在脸上的鲜血,冷冷的望着单足人立不倒的区怀。
区怀的右后跟部已露出白森森的腿骨,一条大筋被钢笛中的尖刀挑断,右肩头也正身往头上喷血,他能在此时以左足撑地不倒,已是了不起的。
于思明的“泣血音”并未发挥得完美,他出招走势总得要预防着敌人突然施毒。他在一招得手伤了区怀的肩头以后,乘胜追击而不予敌人有还手的机会,便不等敌人落地,一举又伤了敌人一足。
扭身偏头,区怀仰天啸笑如润,道:“好个王八蛋,是老夫小觑了你,匆匆追来,老夫未带十三连环火烟,倒被你占了便宜。”
于思明仍然不敢大意,他不仅站到上风头,且又是三丈外的高地,冷笑的道:“你老不该如此大意的,从令外甥女千方百计又施尽浑身解数,尚且奈何我不得,你应该有所警惕。”
区怀伤得不轻,肩与右足,血水滴滴淌落,衣衫与靴子被染红了。
他却闷不响声,伸手入怀,也不知他抓了些什么,便往伤处按去,直待血不流。他忽然暴吼,道:“老夫突然觉得,你应该就是江萍说的“血笛浪子”攻龙,因为非有你如此功力与机智,便绝难害死她爹。”
他-顿又道:“我那妹夫,“北腿”江涛,名震关洛。小子,你真的叫攻龙,是吧?”
于思明哪有功夫同区怀罗嗦,闻言冷冽的道:“别管老子何人,今天非宰了你这老小子。”
钢笛指空,人欲再扑,迎面忽然两个白点直飞过来,于思明前扑的身形骤停,猛的一个倒翻。
那面,区怀已狂叫的道:“厉害,厉害。老夫失陪了。”
于思明落地回头,地上正冒起两团灰烟如雾,山风吹送下,区怀像是人处云雾之中,单足弹地,剎时已在十丈外。
侧面,丁香已叫道:“于哥,放他走吧,怪可怜的。”
遥望着单足弹走的区怀,于思明冷笑连连,道:“倒便宜这老毒物了。”
丁香已走近于思明,从上到下看个仔细,关怀备至的问道:“于哥,没有伤到你吧?”
于思明笑笑,道:“好在妳提醒了我,便我有所防备,这老毒忒也可恶。”
丁香指着山坡新坟,缓声对于思明道:“于哥,你回店里喝酒,我去坟上烧香,完了,我们便立刻上路走人,说不定姓江的女子会跟着追来便糟了。”
于思明指着新坟,手扶丁香道:“走,我陪你上坟,这时候哪有兴致吃酒。”
二人站在两个坟前面,丁香已盈盈跑在地上纵动双肩,痛哭起来,于思明一时手足无措,只得一旁燃起香纸烧起来……
直待香纸烧完,于思明才拉起丁香,道:“走吧,你父母地下有知,必会保佑你的。”
丁香两行热泪滚流,一声“于哥”,便投入于思明怀里道:“于哥,往后也只有依靠你了。”
于思明轻声缓缓的道:“放心,一日三餐,夜睡八尺,我还供得起。
你先安心的快跟我走吧,须知我得尽快找个人,替我把面上的破皮修补修补了。”
屠龙谷口的丁家客店,店门已锁,一匹健马,驮着一男一女,飞一般的出了谷。
于思明十分犹虑自己的脸,如果凭其这样,不但难看,且有翻卷脱皮之虑,一旦如此,于思明便立刻变成攻龙。
虽然,自己的计划已渐成熟,但仍将由自己串联与导演,否则,黑龙会组织庞大,任何一方均难予抗衡,成虎的大仇便休提了。
于思明几乎是忘了三餐与睡眠的赶往“落马集”,两百里距离,天尚未明便到了。
于思明与丁香来到落马集郊外,灰蒙蒙的大地上覆了一层冷霜,冷霜掩不住山川的秀丽。马背上于思明的怀中,丁香轻声细语的问:“于哥,这是什么地方?
风景好美。”
于思明笑笑,指着山岗与长河,道:“这儿叫落马集,我有位朋友就是住在集上。”
于思明缓缓骑马,他心中正自嘀咕,总得设法先探查一下,崔灵芝是否还在展奇才的药铺里养伤,万一她没有走,自己这张脸也许真的会被她识破。
一念及此,于思明指着山岗,道:“丁香,我先送你到那山岗上面,那儿有间庙,你在庙里等我。”
他一顿,又道:“上回来的时候,山岗上还正在唱野台戏。”
于思明把丁香留在庙门口,连马匹也未骑的使展开身法进入“落马集”。
那口旧棺材仍然摆在药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