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生气息里隐隐还淬着些酒意,“给你备用卡是这么用的吗?”并非愠怒反倒是玩趣,又或者,出乎意料的口吻。
三下五除二他顺走录音笔,“自己买的?”
温童惶恐到战栗,摇头复又点头。
“真是自己买的?”某人双臂圈围,欺到她耳边质疑,“那你买来查我什么?个人作风还是私交环节有没有聊到你,你很在乎答案吗?
再有这三脚猫把戏不管是你自发的还是被教唆的,未免太烂太蠢,想出它的人,兴许脑子真该返厂重修一下。”
他上半身略矮几公分,仰面审视她面上怖色。
又忽而感到好败兴,这人赧起来怒起来脸都会红,偏生害怕时脸煞白的。
“对不起,我不该擅闯你房间。”温童话完就一副逃也似的架势。
赵聿生禁锢回她。气力角逐间二人一并跌在床,她几乎七魄全出了窍,在沉没的边缘勉力挣回自己的意志,然而,
然而在由身上人垂首封住唇舌,一并剥开前襟的时候,一切就晚了。
温童下颌被某人扳过去,听他问她为什么出这么多汗,以及,“这家隔音不知道如何?总归大概率比上回拓训好。”
“赵聿生……”
“不是你先入瓮的吗?”他声音轧在她眉间,话完黑暗里就起了窸窣动静。
温童擂鼓般的心跳,随蜷曲的右腿一同蹬落下去。
浴衣坠去地板,最后一簇烟火的尾光掉在上头,失重往生,亦死亦活。
☆、插p8:步履不停
云雨正如烟火昙花一现。迸发时的溃灭近乎于濒死,而后遗欢愉,即便像火光滑落夜空般地剥离躯体,都能留下残像。
它记住你的肌理、血肉、骨髓,还有欲--望,深谙如何摧垮你的意志。
从最开始你放弃挣脱,臣服于它,主动权就悉数去了它手里。你已经为之成瘾,然后不断反刍、恶性循环。
高体温相贴间,温童很难不想同向程的每一次。
她对这件事始终保持着敬畏心,可碰但不可亵玩。她一贯刻板认为,欢愉必须建在两心相许的基础之上。
而眼下这人却用手指向她反证,这是个伪命题,由来如此。
赵聿生刚出笼的欲念很是浮躁,只是动作更有定力。他两手并用地徐徐往上,时而扪时而握,轻拢慢捻、温水煮蛙,又合意又痛楚地折磨。温童本以为捱过去就好,岂料他突地倾下头,一瞬间,两侧床沿不仅由汗渥湿了,也皱没了形。
温童单手脱力地抵他,却无意触到他喉结滚动处。
窗帘洞开,杳杳夜光里,抬头的人扣住她手,随即趋向前吻她,一面要她感知他颈线上下起伏的幅度。
不多时赵聿生松了手,和右手一道捧住她双颊,轻佻乃至有些恣意地裹她唇舌。床头圆盖型的光源下,温童能看到他耸动的肩胛轮廓,以及眉眼,那里头有太多雾里难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