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例会收梢后,归位的温童短暂放空,脑子里蛛丝和马迹冷不丁一撞,她缓缓在搜索栏内敲下铭星二字。
又在内网和论坛中搜罗了一番,得到的可参考结果寥寥,但越极思越有趣,因为所有相关讨论不外乎一个共同关键词:
赵聿生。
另外她发现再一个端倪,先头从赵聿然口中听到的生疏名姓,周景文,也是该话题的常客。从内部论坛可知,此人是申城上一任副总,来得多得意,走得就有多不光彩。
oa上他的履历线索已被格式化了,温童悻悻退出来,趁饭后歇晌的功夫,偷与蒋宗旭打听这个人。
“他呀,”蒋宗旭没好话,“说不中听些,就是小人卖国贼。”
“怎么能确定他是内鬼?”现成的全部根据都难究真实度,没有法律盖棺定论,有的只是七嘴八舌的非议而已。
殊不知信息核聚变的世道里,比起眼见为实,人们似乎更直觉信奉空口的耳听。
“我这么说吧,假设当年周景文没有即刻跳槽,兴许还能自由心证。偏他急急跑路了,人一亏心就是戏子卸了妆原形毕露。他自己不想洗脱嫌疑,我们凭什么要施舍清白?职场上,利益当头感情其次,就是这么骨感且残酷。”
对着蒋宗旭一副快言快语的愤慨貌,温童不由,“你对公司还挺忠诚的。”
“那当然,我打心底感谢冠力给我的一切。”
一句话叫温童记起小左被开当日,她和赵聿生的对白。
他这人有无佛心拎不清,蛇口是真真蛇,只管问她,“你的意思是终于开窍想同我联手,把温乾拉下马?小姐,空头支票兑不了现的,你拿什么本事和我谈?
再有,我实难相信你对冠力有此等忠心。它没给过你什么,反过来,你对它也只是半道拣来的薄情,比纸还薄。”
他笔挺站立的时候,低大半截的温童总需仰首瞧,脖子都抻酸了。
她面不改色反问,“那你呢,你对冠力有几分忠心?”
对面人丢神,片刻后不恼反笑,“考验我?你能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
实心眼girl歪头,“城府我玩不过你,人情交际上也没你吃得开。因此我判断一个人是黑是白都凭直觉,凭你说话的口吻颜色,只要你说,我基本不会揣测话外音,发散什么深意。”
“噢……”尾音拉得长长,某人顿几秒再话道,“那我说喜欢你,你也不发散什么深意?”
温童当即一懵,心头訇然地擂起鼓。
所幸他没叫她难为情下去,自行推翻,“你看,信口雌黄前也不起草稿,轻易就能打嘴。”
“我也没着道儿啊!”她受挫乃至气急,“您还是庆幸这话没给女朋友听到吧,否则我跳黄浦江都洗不清。”
赵聿生在咫尺间,目光去她眉睫刮了一遭,就这么盯牢她,十余秒没接话。
莫名温童的神思就因此拐去那晚的乌龙,以及背锅被拍的事,她清扫下喉咙道:“那歌星应该是你女朋友吧,我这点推理功夫还是有的。”
“你眼睛很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