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辉在下一人围棋。
傅靖霆就走到棋盘对面坐下,两方厮杀的倒是势均力敌。黑子到底先行一步,这一步优势在双方焦灼时就显得格外重要。
傅平辉看他一眼,“这一步棋,要是你怎么走?”
傅靖霆手执白棋,路被堵得死死的,棋局到了现在,已经很难再找突破口。
他思忖片刻,落子。
傅平辉看他落子位置杀气腾腾,即便胜算可能性极小,也不曾犹豫片刻。
黑子未落,傅平辉问他,“你想说什么?”
“这局,若是从头至尾由我来下,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傅靖霆眉目冷峻,“不过既然已经这样,就借力打力吧。”
他说着抓了一枚棋子,往棋盘中一丢,排列整齐的棋子就全乱了套,谁在谁的位置,已经无从分辨。
男人眉眼间溢出一抹犀利,“越乱,越有机会。”
傅平辉盯着他,面庞格外严肃,突然问,“谁是这枚扰乱棋局的棋子?那姑娘你拽着不放,想把人拖进这盘棋局?”
傅靖霆垂眸,不等他说话,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情绪都有点激动,所以动了手,推了她一把,就突然倒地上了……真没用劲……”
傅靖霆额角绷起来,他问了医院,这才收了手中电话。
他抓了一枚黑棋和一枚白棋放在棋局中心。
傅靖霆承认,他亦有居心叵测,但是,“对我而言,她能乱局,却不是棋子。”
他匆匆离开,钟婉绣忙问,“不吃饭啊?”
“有事。”
话落的功夫,人已经走远了。
看着下来的男人,钟婉绣问他,“怎么突然走了?”
“说有事。”
钟婉绣叹气,“我那么激他,也没套出半句实话。大哥那边又开始提跟叶家联姻的事,要这样搪塞到什么时候?”
傅平辉伸手接过钟婉绣递过来的粥,他坐下来,“上次发生那事,你当你儿子真是迷迷糊糊被人下了药,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叶文涵不动这歪心思,怕是靖霆也有其他办法。”
换句话说,催得紧了,他第一个跳出来。
“等着吧。”
……
傅靖霆赶到医院的时候,许倾城在输液,人已经醒过来了。
看他出现在病房里她眼睛睁大了些。
病房里她一个人躺着,周围的人都被她轰回去了,只留了余声在帮她跑跑缴费手续。
她跟患者谈判,现场情绪激动是必然,许倾城也不是柔软好说话的人,有时候收不住情绪的强硬会不自觉出现。
那人只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就被周围的人隔开了,但她突然就眼前发黑坚持不住晕倒了。
醒来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