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冷嫣在心里轻轻唤了一声。
墓室中阒然无声,自然没有人会回答她。
“谢汋已经死了,”她左手握成拳,指甲不知不觉深深嵌进手心,“你放心,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
重玄执法堂门窗紧闭,虽是白昼,堂中却是昏黑一片,只有神龛前一盏微弱的鲛灯投下一小片凄冷光晕。
来到这里的都是犯了大错的弟子,轻则受打神鞭之刑,重则毁去修为、拔除灵根。
石红药跪在神龛前,双手戴上了玄铁铸成的枷锁,她的神色却很平静。
执法堂有专司的堂主,但今日审讯的却另有其人,夏侯俨坐在鲛灯投下的光晕里,执法堂主手执打神鞭侍立在他身边。
另有一人坐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中,石红药不知道那人是谁,她被押解进来时那人已在了。
夏侯俨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是何时被偃师宗收买的?”
石红药平静道:“回禀掌门,没有人收买弟子。”
夏侯俨道:“你在姬氏继任典礼上构陷谢汋杀害宋峰寒,难道不是受偃师宗妖人指使?”
石红药道:“是弟子自己想这么做,没有人指使弟子,请掌门明鉴。”
夏侯俨冷笑了一声:“看你平日老实本分,没想到竟是个包藏祸心的叛徒。”
听到“叛徒”两字,石红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夏侯俨缓颊道:“你若是将实情和盘托出,我还可以念在你受妖人蛊惑并非自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若再冥顽不灵,只有按叛徒论处,毁去你一身修为,将你逐出师门。”
石红药仍旧道:“弟子不认识什么偃师宗妖人,弟子只是恨谢汋欺骗,故生出报复之心。”
夏侯俨道:“你再不承认,就只有动刑了。”
石红药抿了抿唇,下拜道:“弟子败坏师门清誉,甘愿受刑。”
夏侯俨转头向执法堂主使了个眼色,堂主上前一步,举起黑色的鞭子,重重地在石红药的脊背上抽了两鞭。
石红药只觉脊骨仿佛都被抽断了,那痛直抵神魂,与外伤截然不同。
堂主又连抽了三鞭,石红药腑脏震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夏侯俨抬了抬手:“说,你是在哪里见到偃师宗妖人的?”
石红药仍旧一声不吭。
夏侯俨叹了口气,向执法堂主点点头。
执法堂主放下鞭子,从案上拿起一把形如弯月的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