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把自己的小手绢向冷嫣递过去:“冷姑娘你擦擦手。”
好在这时车驾行至灵川前,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虎啸,随即玉车停了下来。
若米不知自己刚死里逃生,还扒着车帷的缝隙向外张望:“有人拦住了咱们的车,噫,这不是那姓冷的丑八怪么……”
若木拎起他后脖领塞进袖子里,用扇子挑开帷幔向外一望,果见冷耀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显然是落魄了,尽管看得出他已尽力将自己收拾体面,但那份竭尽全力恰恰显出了狼狈和凄凉。
他向众人团团作揖,挨个问候,最后看向沈留夷:“沈师妹,别来无恙?”
沈留夷与这出身卑贱的师兄本来也只是面子情,如今越发不想理会,但他虽被郗子兰逐出了玄委宫,名义上还是她的师兄,她只能敷衍地欠欠身:“冷师兄。”
冷耀祖道:“怎么不见师尊她老人家?”
沈留夷蹙了蹙眉,先前风光得意时还知道装个清高,如今一落魄,他身上的伧俗味道隔着十里都能熏死人。
她淡淡道:“师尊玉体不适,我便替她来了。”
冷耀祖知道新弟子入门,按照惯例师父要亲自带着来西花苑挑灵兽,因此他早早便数着日子开始等,只盼着能见郗子兰一面,说两句好话,说不定她心肠一软,就让他回玄委宫去了。
哪知熬油似地盼了这么久,师父却连脸都不肯露。
他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只能寄望于沈留夷。
“沈师妹,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眼角眉梢不知不觉中带上了谄媚之色。
沈留夷越发瞧他不上,冷冷道:“抱歉我奉命带长辈游园,恐怕不能和师兄叙旧。”
话音甫落,车中长辈突然变得无比好说话:“无妨,我可以等,你们师兄妹尽管叙旧。”
沈留夷再无借口可寻,只得随冷耀祖去僻静处说话。
冷耀祖关切道:“师尊可是心疾又犯了?一会儿我随师妹去探望探望……”
沈留夷打断他道:“不劳冷师兄,师尊无碍,只是需要静养。”
冷耀祖仍不肯放弃:“不见师尊一面,委实不能安心,还请沈师妹成全师兄一片孝心。”
沈留夷越发不耐烦:“师尊喜静,又在养病,冷师兄还是安心当差,等师尊召见时再去问安吧。”
她说着欠了欠身便要离开。
冷耀祖情急之下拉住她衣袖:“沈师妹留步。”
沈留夷柳眉一竖,将衣袖用力一拂:“冷师兄自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冷耀祖忙不迭地道歉:“沈师妹,师兄也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