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老立刻涨红了脸:“休要胡说!”
许长老道:“阿汋,你这么说就太寒长辈的心了,我们看着你长大,真把你当自家子侄看待。”
章长老也劝道:“凌师兄也别同晚辈计较,阿汋受了伤,正难受,一时失言无可厚非。”
凌长老冷哼了一声:“我自不会同他计较。但他体内有没有傀儡丝,却是一定要查清的。”
章长老不忍道:“阿汋伤得这样重,要将奇经八脉彻底探查,恐怕于他伤势不利……不如缓上几日待他把伤养好……”
凌长老道:“章师弟就是心软,但若缓的这几日有什么变化,谁来担这个责任?”
他一横眉:“我做这个坏人,难道是为了我自己?”
章长老性情温和,很少坚持己见,一向是顺从别人的那个,当下不说话了。
谢汋看向大师兄,夏侯俨脸色凝重,但什么话也没说。
他并不惊讶,因为他从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情分。
他只是轻嗤了一声:“你们谁来?还是一个一个来?”
夏侯俨看向凌长老:“凌师伯修为高且见多识广,请凌师伯检查吧。”
凌长老道:“此事干系太大,老夫一人担不起这责任,万一看走眼又是一场宗门大祸,还是去清涵崖请阿爻吧。”
夏侯俨点点头,叫来自己的道僮,将掌门令牌递给他:“去玄冰洞请神君来一趟叶蛰宫。”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但轻盈的脚步声。
郗子兰与仙侍说话的声音隔着珠帘传来:“三师兄没事吧?”
她一边说一边走进殿中,带来阵阵如来似麝的香风。
许青文站起身:“子兰怎么来了?”
郗子兰已到了屏风前:“我方才已睡下了,忽然听说三师兄出事,便急忙赶来了。”
谢汋的消息是差不多时间传到各峰的,郗子兰的玄委宫离叶蛰宫近,甚至还比别处先收到消息,但她起床梳妆总要花上一些时间,便比其他人来得都晚。
她边说便绕过屏风。
许青文忙将床前帷幔放下,可郗子兰还是瞥见了谢汋的惨状,忍不住“呀”一声惊呼:“三师兄,你怎么伤得这样重?”
许青文扶她在旁边坐下:“别担心,你三师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将养一阵子便能复原了。”
她边说边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对郗子兰道:“你有心疾,先要顾惜好自己,切不可多思多虑,不然阿汋也不能安心养伤,阿汋是不是?”
帐中,谢汋扯了扯嘴角:“许师叔说得极是。”
几人将郗子兰一番劝,郗子兰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隔着床帷对谢汋道:“三师兄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