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磊把手里的半截烟碾灭在走廊栏杆上,随手跟地上那一堆烟头丢在地上,转头进屋。
病房内,柳若松正在拆傅延身上的束缚带——检查时为了确保“安全”,这些安全设施又用了一次。
“怎么样?”冯磊问。
一个年长的中年女人摘下口罩,从旁边的助手手里拿过文件板,说道:“检查完了,加上上午血样的化验,几乎可以确定,傅队长身体里的丧尸病毒已经清除干净了——只要不再感染,应该没有复发的风险。”
冯磊一捶手心,连说了几句好。
“那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知道吗?”冯磊想起了什么,又问:“咱们的人能做到吗?”
“暂时不太清楚成因。”那女人摇了摇头,遗憾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所以……”
“所以是个极低概率事件?”冯磊问。
那女人点了点头。
冯磊叹了口气,倒也没强求,他挥了挥手示意军医们先去忙自己的,随即搓了搓手,转头笑着看向傅延。
傅延手腕上一直绑着束缚带,被勒出了一点浅浅的红印,柳若松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给他揉,没理旁人。
冯磊先是笑着跟傅延说了句恭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通讯器,示意自己要先失陪一下。
傅延自己不善交际,于是点了点头,让他随意。
他前脚出去,柳若松后脚转头看了看房门外,见人都走了,这才拉近了凳子,悄悄跟傅延说话。
“冯磊好像挺在乎你的。”柳若松说:“你昏迷的时候,他也来看过你几次,不管用什么药,他都还挺舍得。”
末世时间越长,药品就越缺。前些天里,傅延情况忽上忽下,谁也不知道他最后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要是不能,他到底变异成丧尸,那些抗生素止血剂之类的紧俏药品就全浪费了。
柳若松最开始还担心过医疗问题,谁知道冯磊出奇大方,从来没卡过需求单子。
“他人还不错。”柳若松说:“以后得领他个情。”
说话间,冯磊已经打完了电话,重新敲门进来。
当着人面无论是说是非还是说夸奖都尴尬,于是柳若松没再继续之前那个话题,顺势打住了。
“是这样,正好傅队醒了,有件事儿要跟你商量一声。”冯磊搓了搓手,顺势往傅延床边一坐,笑着问了句:“不过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没?”
“没有,都挺好。”傅延单刀直入,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冯磊脸上的笑意淡去一点,他搓了搓手,斟酌了片刻,说道:“刚才a部军区的长官来消息,过问了你的消息。那边说,如果你已经醒了,身体没什么问题,让你尽快回程。培养皿的事情,需要你面谈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