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柳若松是认真的,这种认真不光是对爱情的忠贞和相处的态度,也浸润在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里。
傅延从来不给他无法确定的承诺,于是他只能沉默。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吧,请个长假,我们去一趟藏区玩。”柳若松语气轻松地说:“虽然逃避灾后重建这种行为不太好,但偶尔也得任性一点。”
“好。”傅延很快说。
柳若松勾着唇角笑了笑,反手握住傅延的手,捏了捏他的手背。
敏感话题过后,他俩人共同沉默了几分钟,傅延往外看了看,发现柳若松的行车方向有点熟悉。
二十分钟后,柳若松把车停在军区行政楼底下,先一步跳下车,绕过去替傅延打开车门。
“来这干什么?”傅延有些摸不清头脑:“你还有事儿没跟一号说?”
“没有。”柳若松说:“来。”
他说着松松地拉住傅延的手腕,带着他七扭八拐,从行政楼侧门钻进楼梯间。
行政楼是军区指挥部所在,一天到晚无数命令在这里集中又发散,脚步声零碎又密集,人来人往,忙得像菜市场。
隔着一道隔断门,傅延甚至能听到走廊里各家秘书的低声交谈。
然而柳若松对这些充耳不闻,他也不嫌累,拉着傅延从昏暗的楼梯间一路向上,一口气爬了十二层楼。
……幸亏没人走防火备用楼梯,傅延想,不然他和柳若松今天就得被罚去蹲紧闭。
柳若松也不知道偷摸来过多少次,他熟门熟路地爬到顶层,然后踩着楼梯扶手从天花板拉下一条锈迹斑斑的维修梯。
维修梯尽头的折板被一起拉开,外面的阳光从那个狭窄的正方形入口落下来,照亮了那一小块地板。
“你先上。”柳若松说:“如果头晕,我扶着你。”
傅延失笑道:“就这么一点高度,不用。”
他说着握住那条维修梯拽了拽,在确定这玩意依旧结实之后,便伸手握住梯子,整个人往上一荡,借力踩了一下挡板翻了上去。
“还好。”傅延说:“快三年没体能训练了,我还以为会退步。”
他说着从入口处探了探身子,伸手想要接柳若松一把。
柳若松跟他对视着,被他随口的感慨弄得心里不是滋味。
“不会。”柳若松说:“最不济还有肌肉记忆呢。”
柳若松像是要证实自己的话,于是干脆接受了他的意思,握着他的手借力爬了上去。
他显然不是头一次来这了,动作轻车熟路,上来的时候身上一点锈迹都没蹭到。
“你也不问来干什么?”柳若松拍了拍手上的灰,熟门熟路地走到天台边一处干净的空地上坐下,招呼了傅延一句:“也不怕我把你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