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过了。”赵近诚说:“我方要求保证白头鸢的安全,对方之后发送了一条视频——这个。”
赵近诚说着点开一条新视频,镜头里依旧是那样昏暗的场景,但从光源轮廓的角度能看出来,新场景比之前空旷许多。
邵秋穿着行动队的制服,双手高举,被吊在了屋中央。
他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伤,衣服也穿得很整齐,但人的精气神不大好,软软地垂着头,脸色惨白,看不出来是活着还是怎么。
但拍摄的“绑匪”显然知道肉票的重要性,很快,镜头向前摇了一点,极近距离地给邵秋拍了个特写。
特写镜头停留了十多秒,足够让人看清他胸口微小的起伏。
“……打了吐真剂吗。”傅延说。
“不排除这种可能。”赵近诚说:“谁知道他们怎么逼供呢。”
傅延抿着唇又看了一眼那条视频,伸手将电脑合上了。
“邵学凡绝不可能交出去,这是铁律。”赵近诚说:“——但现在形势严峻,救人难如登天,我不想放弃白头鸢,也不想平白把你也一起折进去。”
从拿出视频的那刻起,赵近诚已然有所动摇了,傅延看得出来,他只是需要个契机推一把,才能下定决心。
果不其然,紧接着,赵近诚又说道:“乌雕,你如果一定想管这件事,我也不拦着你。实话说,我信任你的能力,但你总要给我个理由,让我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
“两条视频里,都没提过方思宁。”傅延忽然说:“方思宁是和白头鸢一起被绑架的,不可能无故消失。所以我猜,绑匪没提起方思宁,是要有意模糊他的概念。他们只打算用白头鸢来交换,没准备放过方思宁——方思宁对他们来说还有用。”
“如果这样,白头鸢的安危暂时可以保证。”傅延说:“没换到邵学凡,对方现在不敢撕票,再加上方思宁在其中周旋,应该没事。”
赵近诚:“……”
赵近诚对方思宁和邵秋之间的弯弯绕不清楚,越听越糊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那么确定,方思宁会为了白头鸢在敌窝里抗争?”
傅延:“……”
别说抗争了,他干出什么都不奇怪,傅延想。
上辈子他算是见识过,方思宁一个文弱的研究员,轴起来比他们这些当兵的还厉害,有一次基地要外派邵秋去出一次危险度极高的化工救援任务,方思宁硬是不肯,以罢工威胁还不算,竟敢在公开会上拍领导的桌子。要不是邵秋闻讯前来自己表明态度说接受安排,方思宁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之前聊天说起过方思宁。”傅延含糊道:“他跟白头鸢交情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