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失从下属哪里借了一把手|枪,抬起手,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少年。
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闷感从心底不断涌出,压得里见失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扣下了扳机。
“砰!”
第一枪。
“砰!”
第两枪。
“砰!”
第三枪。
温热的血液从少年身上飞洒而出,溅了里见失满身。
里见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溅到的这个法那利斯少年的血。
很烫……
碰到少年血液的指尖就像接触到沸腾的开水一样,很烫。
里见失第一次发现,原来血液也是可以这么烫人的。
“把他火化了吧,骨灰我明天来处理。”
将手|枪还给下属,里见失沉默地离开审讯室。
……
太宰治的房间。
看着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血的里见失,太宰治皱了皱眉,嫌恶的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去把自己洗干净。”
里见失点了点头,慢慢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就在里见失的手刚放到浴室的门把手上之时,太宰治忽然开口问道。
里见失转过身,看向了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太宰治,不解的道:“不知道。”
“因为这就是工具的命。”
太宰治没有转头,依旧撑着脸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没有自己的选择权利,而工具……”
“更没有。”
里见失握着门把手,愣愣地看着沙发上的太宰治,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情感。
“嗯……”
他小声的回答了太宰治一句,然后用力地握紧了一下手中的门把手,最后拉开浴室的门,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便从浴室里传来。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忽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在东京地下角斗场里见过的那个让他感到过惊艳的黑发法那利斯。
确实如森鸥外所说的那样,他没必要把那个红发红眼的法那利斯带回港口黑手党。
但是——
美丽的野兽不应该活在实验室和解剖台,他们属于自由。
与其继续做他人的斗兽,成为披着人皮的工具,不如直接死在港口黑手党……
因为至少在这里,他们能获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