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心情愉悦的杨炳义道:“臣昨儿出门正偶遇他,陛下可知,他生的像极了亮程,臣一见之下大为惊奇,忍不住上前攀谈,才得知他竟是亮程外孙。一问之下方得知,他的腿疾在月前彻底恢复,马上就是南宁侯生辰,遂他悄悄前来,便是为了在生辰当天给侯爷一个惊喜。”
&esp;&esp;对南宁侯府家事略有耳闻觑着南宁侯的脸,心想,该是惊吓吧!
&esp;&esp;“这倒是个孝顺的,”皇帝笑着说了一句:“既然人在苏州,那就让朕瞧瞧,是否真的像亮程?”
&esp;&esp;杨炳义便道:“他住在城内的蓝云客栈内!”
&esp;&esp;当下,便有宫人离开。
&esp;&esp;蓝云客栈离着拙政园不远,不一会儿,人就到了。
&esp;&esp;但见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目光灼灼,走在这样的场合依旧神情从容,步履稳健,觐见皇帝时声音四平八稳,不少人纷纷高看了他几分。
&esp;&esp;再看南宁侯的视线就掺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被这么多人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视的南宁侯脸皮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马上又变成激动,双目之中缓缓溢出水光,仿若一个喜极而泣的慈父。
&esp;&esp;皇帝也有些激动,盯着江枞阳连连道:“像,与亮程年轻时有五分像!”皇帝情不自禁想起当年,杨华从小小的太子洗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阁辅臣。彼时他意气风发,他还没有被瓦剌俘虏,没有遭遇土木堡之变,更没有像条狗一样被景泰关在南宫。
&esp;&esp;“亮程兄若是知道自己有此外孙,也要含笑九泉了。”杨炳义一脸动容。
&esp;&esp;皇帝便想起杨华一族绝了后,再看江枞阳眼神更温和,于是对南宁侯道:“你府上世子可立了?”南宁侯府远在江南,一心求道升仙的皇帝还真不清楚。
&esp;&esp;南宁侯心下一沉,果然来了:“乃臣次子,”又解释:“因长子有腿疾,故臣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眼下既然他已经痊愈,世子之位自然该交给他。”
&esp;&esp;嫡长子继承爵位天经地义。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不主动提,皇帝也要开口,还不如自己开口,还能留下几分颜面。
&esp;&esp;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幼有序,合该如此!”他老人家作为嫡长子却被庶出的弟弟篡了位,可以说废长立幼是他的一片逆鳞。
&esp;&esp;见着了故人之后,忆起了自己的峥嵘岁月的皇帝兴致颇高,还考校了江枞阳,见他举止恭谨,对答如流,大喜令他留在拙政园陪驾,方下去休息。
&esp;&esp;诸人恭送走皇帝,也三三两两的离开,视线若有若无的在南宁侯父子俩身上绕过。
&esp;&esp;南宁侯
&esp;&esp;南宁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栽!
&esp;&esp;那一日难得的凉爽天,心血来潮的皇帝带着众臣巡视河工,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盖因途中遇到一男子自称乃倭国关白府家臣。经主客司官员验明对方后,黑田秀秋才被允许觐见皇帝。
&esp;&esp;黑田秀秋说着一口十分流利的汉语,以本国之礼拜见了皇帝,皇帝挥退了要呵斥的宫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对方言称代表天皇前来和谈,平生
&esp;&esp;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临安城上上下下还沉浸在南宁侯府世子之位更迭的不可思议之中。冷不丁又听闻南宁侯竟然被免职,一桩紧接一桩,应接不暇的众人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好一阵,街头巷尾,茶寮饭馆都在议论南宁侯府。
&esp;&esp;有南宁侯府是非在前头顶着,洛府分家之事便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了,洛家对此乐见其成,谁愿意自家之事被别人放在嘴上过来过去。
&esp;&esp;洛氏宗族内年高望重的族老并三位姻亲长者被洛老夫人请来旁观分家,也作为见证。
&esp;&esp;祖宅祭田这些是必须要留给嫡长子的,洛老夫人便将其余财产等分成八份标上记号,接着将写了相应记号的纸投入锦盒之中,由各房上来抽取。嫡出的大房、三房、四房可取两份,剩下的二房和五房各一份,之后若嫌自己的东西不好,只能怪自己手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