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只有六千人,要接管一座十万人的大城是很难的,尤其其中还有三万是齐国正规军。
不过祁霄并没有打算接管刑天关,甚至没打算久留,所以只要能暂时震慑刑天关就可以了。
祁霄命人将陈河以及其他将领的首级挂在城楼上,四座城门口都有,将三万齐军关在军营中,城中行禁令,百姓一律不许出门上街,否则立斩。
如果有人住在临街悄悄启窗往外看,多半能瞧见大街上身首分离的尸身就那么扔在哪里,刺目的警告没人能忽视。
陈军是鬼魅,来得悄然无声、猝不及防又凶狠残忍,面对这样的敌人,没人能不害怕,而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陈军究竟来了多少人。
唐绫从城楼上走下来,曹庚带着一队星罗卫来见他,是荀安侯安排在刑天关的人。
唐绫冲曹庚点了点头,回首望了一眼城楼上挂着的人头,陈河的脑袋,他脸上满是震惊错愕的神情,还来不及畏惧,人就已经死了。
曹庚顺着唐绫的目光也望向了陈河,他是亲眼看着祁霄砍掉陈河的人头的,那一刻,他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应该跟陈河是一样的,震撼惊骇。
就这么短短几日,他已不敢再轻视祁霄了,不仅不敢轻视,甚至心生畏惧。
这种畏惧不仅来自于祁霄这个人,更来自于他手里的这支陈军。
曹庚曾经和许多人一样,认为失去了大将军白柳的定远军是废了武功的年迈剑客,徒有虚名罢了。
但他这几日看见的却是一支训练有素、凶猛异常的军队,他们安静又恐怖,在攻入嘉林关、甚至攻占了刑天关之后,他们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而眼中却满是嗜血的光芒,像饿极了的狼,目下所及皆是口粮。
这支军队远比曹庚想象的沉稳的多,他们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是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一支孤军,没有后援,齐国则有数以万计、十万计的正规军随时都能将他们绞杀,想要活着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败,他们必须一直赢下去,如洪水一般汹涌将齐国北境的关隘全部冲塌。
所以这一口他们必须憋住,不能松懈!
祁霄的军令不改,不许烧杀劫掠、寻衅滋事、不许饮酒寻欢、亦不许卸甲。
没有人有异议,这些都是早在凤林山时就已经吩咐了的。
他们在刑天关最多滞留三日,只为了吃饱、睡足,霸山才是难关。
陈河其实帮了祁霄一个大忙,刑天关内刚出乱子,陈河就下令戒严,四道城门严锁,不许出入,所以直到现在祁霄已经完全掌控了刑天关,消息却传不出去,刑天关变成了一座孤城,无人来救。
“硕粱有消息吗?”
曹庚和曹辛从去年年末就暗藏在嘉林关中等待唐绫,冬季落雪之后嘉林关的消息就迟滞了,直到进了刑天关才会有更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