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芦花白带她到处去玩,古城、洱海、苍山。
苍山她不敢去,听人说,每年都有好些人在里面失踪,从悬崖上跌下去,尸骨无存。
芦花白却拍拍胸脯说,放心,有我呢!
他们瞒着父亲,到苍山过夜。
火光飘忽中,芦花白问她:燕轻,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她想了一想,摇摇头。
芦花白并不放过她:说嘛说嘛。
她想唱歌,想去做歌手。
但她对芦花白笑了一下,说:“想做杀手。”
芦花白瞪大眼睛问:“杀手?杀人吗?”
燕轻看着他:“那你呢?”
芦花白嘿嘿一笑:“原先没有想做的,现在知道了。”
是什么?燕轻好奇。
“我长大就去建立一个杀手组织,做你老板,你要被警察抓了,我就去给你顶罪!”
她没答话,只把脸偏过去,隐在夜色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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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大理,下鸡邑村。
田间地头夹杂着大片的荷塘,稍远就是连绵的苍山。
夏蓬程打着绷带,坐在荷塘边,望着远处发呆。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
是高冈。
夏蓬程也不看他,径自弯身,想要折下一朵荷花。
腰腹渗出一点血来,他疼得嘶声。
“都这样了,还逞能。”高冈冷声道。
夏蓬程眼皮一抽,咬着牙看了看荷塘,又转头来看他:“臭小子,找打!”
高冈瞧见不对,突然往后一仰身,躲着夏蓬程手里的荷花杆,堪堪避过。夏蓬程甩手将荷花抛过来,却打在后面人头上。
叶湑闭着眼,摘下头顶的荷花瓣,她深吸一口气,手捧着一只托盘,气鼓鼓走过来,每一步都重重打在夏蓬程心头。
他把高冈拉过来:“好徒儿,挡一挡。”
一人做事一人当,高冈往外挪了一步,连连摆手:“你闯的祸,我不挡。”
叶湑走到高冈身后,他抬头,冲她一笑,伸出手做了个“请”。
她大叫:“起开你!”
说着用力踢了踢高冈的椅子,这椅子不稳,被她一脚蹬过去,晃了晃,竟在她跟前倒了下去。
“轰——”
高冈呆住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进了荷塘。
不远处传来千里眼和马奥运的爆笑。
叶湑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勉强控制心神,走到夏蓬程跟前,蹲下身,把托盘里的药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