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不想点魏建生的名字,可如今放眼朝堂之上可用的武将不多,除了魏建生就只有杨苑廷。
一思及五皇子,皇上就收起了那些念头,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谢余争些军功,也好能分了旁人手中的兵权,即便是不能安心放在谢余手中,但至少可以收回来掌控在自己手里。
谢余被打的连连退兵,一路从云州被逼退到峄城,再往后便是南平关,若是破了南平关一路打到轩辕关那便可直入大梁腹地。
皇上也是无可奈何,几经琢磨之下才将目光落到魏建生身上。
&ldo;如今北境的状况不善,北狄人凶狠狡诈,谢余经验不足疲于应对,朕即刻就封魏爱卿掌帅印前去支援。&rdo;
魏建生眼皮跳了两下,并未立刻答声,皇上命他掌帅印就说明他为主帅,谢余即为副将,可谢余那个性子等他到了北境,天高皇帝远可还会听自己的?
&ldo;启奏皇上&rdo;魏建生假装为难,将计就计的同皇上请示道:&ldo;谢将军在北境已为主帅,若臣强行只怕谢将军心中会有隔阂,到那时反倒于战事不利。&rdo;
魏建生点到为止不在多说,皇上听在耳里怎么会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以谢余的本事,只怕再耽搁下去也只是强守,若守不住弃城是迟早的事情。
皇上目光幽深,他不信天不佑大梁,放眼整个大梁难不成能镇住北狱的就只有定北军不成?
谢余是能力不足,绝非是大梁的问题。
皇上敛了心神,望着魏建生,这个时候即便是他明知道魏建生是故意如此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咬着牙出声道:&ldo;朕会赐你一道圣旨,北境由你掌军谢余既为副帅若不听军令,任凭魏爱卿处置便是。&rdo;
得了皇上的承诺,魏建生不再推脱应承下来。
一切正如皇上所料,魏建生还未待出发,便接到北境传回的最新战报,谢余不敌弃了峄城转往南平关。
南平关这个地方别人不熟悉,魏丛愉却是熟悉的很。
前世的时候她曾为萧易驻守过南平关,相比峄城,南平关易守难攻,倒是比峄城便利许多,更何况峄城几经战乱,早就承受不住北狄的强攻,无论从地势上还是资源上都不比南平关。
魏丛愉同魏建生商量起来,想同他一起去南平关。南平关离魏远泽也近些,到时候魏建生可以将他调到身边,日后再寻个机会一同回京。
谢余弃了峄城之后,北狄大军便在峄城停整顿起来。这个时候的峄城与从前的峄城相比,已与荒城并无差别,经过两次战乱之后,在谢余的大军退到峄城时,百姓们就已经撤离,也正是因此,谢余虽是弃城但幸免皇上的问责。
魏建生听了魏丛愉的分析后,愣了片刻,忍不住问道:&ldo;你何以对南平关这般熟悉?&rdo;
两人面前虽然摆着南平关的地图,但这并不足以能解释魏丛愉对于南平关的熟悉,她方才甚至能清楚的指明南平关附近的小路,这是在地图上根本没有的东西。
魏丛愉听了魏建生的话,迅速回过神来同时也起了一层冷汗,她只顾着眼下的境况,竟连这些细节都忘了。
她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后停了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稳的说道:&ldo;我曾在定北候府里见过关于南平关的志记,因涉及北境所以印象深刻些。&rdo;
说起定北候府,魏丛愉心里不免有些心虚,希望能将眼前糊弄过去,更何况魏建生也不会真的因为此事特意去问沈寂。
魏建生听了这话,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思,许久之后才出声道:&ldo;定北候府能有些关于北境风土人情的书倒也不足为奇。&rdo;
魏丛愉点了点头,应了句&ldo;是了。&rdo;
见魏建生未再说话,她这才放下心来,不敢再提关于南平关的只字片语。魏建生最后也没有同意让她随大军一道出发,将桌上的图纸卷起来后,又匆匆的同易芳华交待几句,便离开了府里往军营去。
待人走后,魏丛愉才舒了口气坐了下来,魏建生不肯带着她,但也没束着她不让她离开。
魏建生率领大军于五日后开拔,此去北境粮草一应之事自有朝廷照应,但有前前车之鉴,粮草和药材等魏建生都是亲自盯着督办的。
皇上听了这些消息后,也知道魏建生在忌惮着什么,想了想谢余皇上也只当不知,由着魏建生自己去安排。
大军启程后,魏丛愉便决定,晚大军十几日后再行启程,她一个人快马赶路并不会晚到南平关多少时日,到那时,父亲已在南平关一切稳妥,再见到她时,为着安全考虑也不会赶她回来。
念及定北军时,皇上的心思动到沈寂身上,沈寂为沈家人即便是没有本事,只打着定北军的由头想必也应该能牵涉住北狄。
更何况,只怕沈寂等着这样的机会早已亟不可待。
此事皇上不愿直接开口,便授意萧元景去探探沈寂的意思。
对于皇上来说,沈寂求来的机会和他主动给的意义上大有不同,他需要沈寂记着他的恩情,只有念着君恩,他才会更好的效忠大梁。
人算不如天算,萧元景还没等去找沈寂探口风,关于定北候府就闹出一桩大事来。
萧元景闻讯赶往定北候府的时候,正巧撞上手里提着长|枪|怒意冲天的沈寂骑马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