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魏嫣的手指动了动。
她转头看着魏丛愉,见她眼里带了丝心疼就这样望着自己,嗤笑起来:&ldo;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二皇子是如何待我的。&rdo;
像是回忆一般,魏嫣眼神明亮起来:&ldo;当初你受伤,二皇了日日来府中探望你,我第一次瞧见那样好看的人,温润儒雅,昳丽风流。我知道他心系于你,可我不在乎,你向来得父亲宠爱眼高于顶,当我知道你拒绝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rdo;
&ldo;他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而我是将门嫡女,他娶你或者娶我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分别?&rdo;说到此处,魏嫣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抹掉,语气里透着傲娇:&ldo;所以,只要我能成为他的助力,他就一定会娶我的。&rdo;
魏嫣又哭又笑的说着她与萧易之间的过往,她能理解魏嫣的感受,曾经那也是她的感受,只要能守着那个人,只要能助他心愿达成
魏嫣声音嘶哑,再哭不出声音:&ldo;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do;
她用力的敲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气若游丝道:&ldo;长姐,好疼啊&rdo;
魏丛愉抬手将魏嫣的眼泪抹掉,揽在怀里,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柔声道:&ldo;魏嫣,这世上总有许多人不值得你去爱,你现在或许伤痕累累,可你若就此消沉下去只会伤害你最亲近的人。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生怕你想不开,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父亲也日夜为你忧心寝不能安。&rdo;
&ldo;长姐说过要替你报仇的,如今那些人都已被处斩再没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只要你振作起来,好么?&rdo;
&ldo;长姐&rdo;魏嫣依在她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魏嫣哭的不能自已,魏从愉只能抱住她像是母兽护着幼崽那般,她能给魏嫣的慰藉并不多,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过,所以才格外心疼她。
魏丛愉离开时,魏嫣已经睡着了,她吩咐厨房熬一剂安神的补药来,若是魏嫣醒了再喂她喝下。
春婵提前备好了参汤,见着魏丛愉回来后便从小炉上端下来,盛到碗里递到她面前。
魏丛愉看着参汤顿时就没了胃口,抬手撑在额角上轻轻的揉了揉。
&ldo;小姐可是头疼?&rdo;春婵正要去取脑油来替她按一按,魏丛愉却是摇了摇头:&ldo;没什么事,你去备些热水来吧。&rdo;
春婵应声,却没有马上离开:&ldo;小姐,外面出事了。&rdo;
闻言,魏丛愉抬起来头,急忙让春婵说下去。
&ldo;奴婢打听到消息,听说定北候昨日在宫门口就将谢公子打成重伤,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皇上一气之下又把定北候关进诏狱里去了。&rdo;
魏丛愉错愕片刻,不由得想起皇上对于钱阳县的处置方法,以沈寂的性子自然是憋不住的。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在宫门口就大打出手。
&ldo;皇上今日还未有消息,就说明此事还没有触及皇上的逆鳞。&rdo;提及谢家,魏丛愉就想到春棠姑娘:&ldo;我让你去查的事,你可查到了?&rdo;
春婵点头道:&ldo;小姐放心,春棠姑娘和楼孟泽的尸身都被扔到乱葬岗里,奴婢派人去那一寻便寻到了,只是春棠姑娘死的实在可怜,没了舌头不说身上竟全是伤痕,也不知谢公子是如何下的去手的。&rdo;
春婵说的动容,皱着眉头叹起气来:&ldo;奴婢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给春棠姑娘置一副棺木下葬了,只是小姐与春棠姑娘并不认识为何要插手此事?&rdo;
&ldo;不过都是这世上的可怜人罢了。&rdo;魏丛愉声音平淡,情绪平静。
时异事殊,魏丛愉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春婵含笑道:&ldo;小姐心善,是春棠姑娘的福气。&rdo;
沈寂出事,谢余必然会借此生事,昔日谢勇的事还未平息,如今谢衍又出了谢衍的事,凤相夹在其中必然是会偏心谢家。
正说话间,就听下人通传定北候府的沈夫人来拜见。
凤澜被下人带着来到魏丛愉面前:&ldo;阿愉。&rdo;
一路上凤澜都端着身份没露出半分焦急,这会儿到了魏丛愉面前也不做假,拉着她的手焦急道:&ldo;阿愉我这次是求你来让我见一见魏将军,请他替小叔求情。&rdo;
春婵奉茶上来后,魏丛愉端起茶杯递到凤澜手中:&ldo;瞧瞧你急成这样,手这样冷,先喝杯茶暖暖身子。&rdo;
凤澜这才定了心神,奉着茶呷了一口,她素来知道魏丛愉同沈寂不太对付,又有些担心:&ldo;阿愉,小叔他为人正直,那些顽劣不过是装装样子做给外人看罢了,昔日我同你看法一样,可后来阿昀同我说小叔为人如何我才清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绝非小叔之错。&rdo;
&ldo;我知道。&rdo;
魏丛愉如何不明白,沈寂并非是性情冲动之人。
凤澜听到魏丛愉如此说到是安下心来,只是这样大的事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好做主,不免又担忧起来:&ldo;我如今能找的也只有你了,我父亲你是知道的,小叔打伤的是谢衍,有着长姐的缘故父亲也必然不会帮我。&rdo;
凤澜如今是夹在凤家与沈家进退两难,就算此次凤相能施以援手也必然要凤澜与沈家脱离关系为由,才肯帮忙。
魏丛愉懂得她的难处,只是瞧着她如今的性格倒是越发的坚韧起来,比之从前少了许多凌厉,多了几分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