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爱人说话的机会,塞亚紧紧抱住他:“抱歉,克拉姆,我是个差劲的家伙,我没法把属于多莉雅的东西给你,也许你觉得我太见外,不肯告诉你很多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爱你。”
这个人太好,这个人的世界太好,他自己身处的地狱深不见底,他的经历与心路不堪回首,无法袒露在阳光下。
“塞亚想说就说,不想说的就永远不说。”克拉姆幸福地蹭蹭他的肩,“你已经答应,将来旅行我可以变成甜甜圈或拖鞋跟着你。”塞亚无力地垂头。
真想把这个白痴踹到床上,让他当床垫得了。
大概是心有灵犀,克拉姆立刻双目闪闪地看向大床,驱逐舰的宿舍不大,套间包括一个迷你厨房、一个浴室和卧室。床挺大,双人床规格,占据了房间的四分之三大小,剩下就是一组桌椅和墙上的纹章旗。
克拉姆身体力行地坐到床上,跳了跳,表示床很软,欢迎来干。他也是很体贴的(自以为),塞亚的情绪低落,有什么比身体的安慰更贴切呢?
塞亚实在没心情砍了女儿的第二天和爱人滚床单,揉了揉他的脑袋:“别闹,赶快回去把十号他们复活了。还有维多利加,也要想办法找到她。”
克拉姆一转头回来,锲而不舍地爬床:“塞亚,大家都活过来了。”
“……”可怜塞亚才刚躺下想睡会儿。
“维多利加不用担心……”教皇隐匿了后面的话,他怀疑那个最聪明的自己知道更多的事,才会有一系列独断独行的作为。
维多利加的质问清清楚楚浮现在脑海中,零号知道,无论塞亚是什么,神的碎片也好,人的旧影也好,他的感情都不会变。
“塞亚塞亚,最喜欢你了。”
金发青年趴在爱人身上,双臂环紧,像拥有了全世界。
塞亚突然发现,克拉姆从来没对他说我爱你。
本来他不觉得奇怪——大老爷们,没几个好意思把这腻歪的词挂嘴边,都是用实际行动表示。
可是克拉姆不同,他生性坦率,感情纯挚又热烈,他不用最直白的字眼就奇怪了。
克拉姆宁愿用很多很多的喜欢表达那纯净又绚烂的感情,也不愿意用爱这个词。
就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
要确定很简单,只要他故意说“我爱你”,观察克拉姆的反应就行了,但塞亚没有这么做。
克拉姆不喜欢试探,他也不想试探,他只是起身抱起爱人,亲了亲他的嘴唇:“我也最喜欢你了。”
克拉姆露出幸福至极的神情,依偎进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