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等人也很高兴,她们单纯为塞亚逃出生天而欣喜。只有琉霖心里略有疑问,不过想想,若是掉包或无间道,克拉姆身为宇宙最强者,不至于察觉不出来。
幸福得冒泡的克拉姆还真没想过恋人是不是真货,他脑子天生没“阴谋”这根筋。
但是宇宙最强者毕竟不是路边的大白菜,克拉姆吞噬了神体,拥有荒神执掌概率的能力,如果塞亚本身的确定性被破坏,他会有所感应,所以克拉姆只凭本能就摈除了这个可能性。
现在他烦恼的,是如何改头换面做个好伴侣。
教皇陛下最近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废柴,粗心马虎自以为是,让塞亚没有安全感,不体贴不善解人意不未卜先知等等一大堆缺点,忧郁得不行。但不是所有克拉姆都赞同他突然的抽风意见,塞亚好不容易回来,乐都乐坏了,哪还能反思。
蛇骨的店里,艾娜拉着哥哥问长问短,塞亚说的并不详细,他对现况也是满头问号,还是听妹妹叙述居多。
听到克拉姆和乌拉拉正面对决,一旁的蛇骨心惊胆战,塞亚眼底掠过浓浓的阴云。
“丹特丽安、四号和拉非雷受了重伤,塞亚,你得看看他们。虽然伤好了,但是丹特丽安状态不太好,你知道她的脾气,不肯跟我们说。还有,你离开以后,茵蒂克丝都变哭包了,快安慰她。”
伊恩打小报告,果然,塞亚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是眼里的疼惜已泛滥成海了。
“抱歉,老朋友,我先回去了。”他转头对友人道。
地头蛇扬了扬手:“待在星云帝国吧,别出来祸害世人了。”塞亚翻了个白眼,顺走他两大瓶酒。艾娜等人感激地点头:要不是蛇骨偷传消息,这个喜欢躲起来的家伙搞不好还窝在这里。
所有的克拉姆已经从概率空间接到二号的报讯,一片欢腾,驱逐舰凤凰号上,银发修女第一个跑了过来,一头扑进爱人怀里。
“呜哇哇哇哇——塞亚——”
“不哭不哭,我没事了。”
塞亚心疼地抱住哭得天崩地裂的恋人。
茵蒂克丝抽噎着诉说重逢的喜悦,还有丹蒂多么开心,精神都好了许多,黑发青年的心拧得更疼。
老实说,塞亚实在搞不懂乌拉拉在想什么,如果要召他回去,一句话就行了,何必又是使徒又是战争的折腾。
他是她的哥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虽然他不会帮乌拉拉做那些摧残生命的行为,但如果乌拉拉遇到危险,就算他实力微弱,也会倾一切力量挡在她面前。
“对不起,茵蒂克丝。”塞亚喃喃,轻轻吻住恋人泪湿的眼角,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没有结果的。
“塞亚为什么说对不起?”茵蒂克丝不解,拽住他的袖子,难过地道,“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追求塞亚,零号说塞亚还不如爱上人类的女孩子,爱上很多很多个,旅途就不寂寞了,碰到我们的概率一点都不好,塞亚应该和人类的女孩子在一起。”
“他又在抽什么风。”教皇的恋人露出恨不得抽某人一顿的神情,如果说命运能够被安排,拒绝爱情也不在已经深爱的人的选项里。
他早已看到他们的末路,都无法斩断情思,他本不是懦弱迟疑的人,却在这段感情中泥足深陷,有机会也回不了头。
那有什么好多想,好后悔的。
黑发青年握住爱人的双肩,一字一字道:“克拉姆,没有什么比志同道合的朋友更愉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比看到爱人的笑颜更快乐,你两样都包括了,明白吗,我不要没有你的人生。”
艾娜听得脸红,这大概是哥哥一生最感人的告白吧。
可能连他的初恋都比不上。
伊恩心跳加快,哇啊,原来塞亚也会说肉麻话,唔,我要学着。
“再说——”塞亚摆摆手,换上轻松的笑意,“人类的女孩子哪有你数目多啊,克拉姆,你才是真?无双人生的头彩。”
“哥哥!!!”艾娜气死了,对他的破坏气氛,伊恩也连连叹气。二号和茵蒂克丝反而直冒粉红泡泡,进入了幸福生涯的最高境界。
见朋友,见故人,见拉里拉杂的闲人,等塞亚终于能和爱人单独相处,已经是帝国时17个钟时之后了。
所有的克拉姆都涌出概率空间和恋人见面,数学家立刻发现数目不对。
零号期期艾艾,他那些没义气的自己都溜回去了,塞亚灰蓝的眼眸像落雪的天空,其中的冷冽令他心头直打鼓。
“维多利加失踪了,她乘着‘极光’去前线,你醒的时候,可能是这个时间段,她潜入时钟城,没有出来,我们联系不到她。九号复活过一次,幸好有你的黑箱,十号的我们……”
塞亚知道了答案,握紧双拳。他以为克拉姆的眼神会流露出忧郁和落寞,天青色的眼眸盛满通透的悲伤,可是那双眼睛弥漫起属于强者的坚决与自信,以及同样属于强者的赌徒般的疯狂与觉悟。
“我们想让伊萝耶尔吸收你,你相当于使徒的控制装置,只要抓住使徒,重塑你的身体和意识,切断你们之间的精神联系,你就不会再受到她的影响。十号我们的死,也在计划之中。我们是半神,执掌概率的统合——光辉之四面体,其他的我,就代表无垠的概率平面将‘生’的概念投影于这个宇宙,乌拉拉杀了那么多的我,光辉之四面体的散落会让那片宙域充满概念之死,再也无法生成任何实有之物,所以即便使徒不毁掉时计领,等乌拉拉发现,她也不能再造出任何东西,使用任何力量——她别想再控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