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不累吗?”谢沉从书房回到主卧,整个房间都空了一半,连浴室的毛巾都被挂出去晒太阳。
“这算什么,我现在就想累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江语棠从小做家务,这点事只能算是小儿科,她心甘情愿做的,再多都可以,不过要是被迫的,那什么也不会做。
谢沉笑着摇了摇头,“你要实在无聊,我带你去骑马,上次不是说好教你,家务活有家政,不用你忙。”
江语棠看了眼窗外晒着的东西,“改天吧,晒都晒出去了,走了万一下雨怎么办,我奶奶常说,晒了东西就不能离开,老天爷翻脸无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雨了。”
以前家里晒了稻谷,那是半步也不敢走,时不时就要抬头看看天。
她低头拉开衣柜下方的一个抽屉,瞧见一件肩头破了的球衣,拿了出来,“这是你的?破了怎么没扔掉。”
难得在谢沉的衣服里面看见破了的。
谢沉走了过来,屈膝半蹲,拿过球衣在手里掂了掂,“这是我读高中的时候一位体育老师送的,穿久了就破了,放在衣柜里没管过,那个老师已经过世,就放着吧。”
江语棠偏头看谢沉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流淌着看不懂的情绪,已经过世的老师送的球衣,应该挺珍贵的,“要不要我帮你缝一下?只是线崩断了,想缝好不难。”
“不用,下次我送去让人缝补吧,你别忙活了,坐下来喝口茶。”谢沉作势把球衣放回抽屉里,不想劳累她。
江语棠拦了一把,“这又不难,两分钟的事,我知道家里有针线。”
江语棠自认为自己除了在这些小事上帮上谢沉,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能多做几件小事也是好的。
她也是刚才晒东西的时候才发觉衣帽间有个柜子里放了很多缝补衣物的针线扣子等东西,不过应该就是摆设,没用过,针线都没穿好。
“你会穿针线不?”江语棠拿着针线盒坐到卧室的沙发上。
“没穿过,我试试,把线穿过针孔就可以吗?”谢沉摊开掌心。
江语棠把针线放在他手上,想起了过去的事,“小时候都是我来穿线,我奶奶给我缝补衣服。”
谢沉捻着那根细线,对着极其狭小的针孔,戳了好几次都没戳进去,叹气,“我不如你,穿不进去。”
“还是我来吧,你没做惯,”江语棠拿回针线,轻巧的就穿了进去,“熟能生巧,你还是去忙工作吧。”
谢沉没动,依旧坐着,垂眸看她穿针引线,一点点把崩开的球衣缝合好,完美无缺。
这一幕谢沉只在电视上看过,他所生活的世界里,衣服别说破了,在破之前就被淘汰了,更不可能把破衣服缝补好继续穿。
她才二十多,却已经上能赚钱,下能操持家务,简直让他没有什么用处,如果不是因为江家,恐怕他对于江语棠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