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理全跪下的瞬间,谢沉上前一步,把江语棠护在身后,受了江理全这一跪,“江总,打感情牌就没意思了,更何况你们和棠棠也没感情可言,如果你们不走,谢某只好喊保安了,到时候把你们扔出去,别怪谢某无情。”
江理全给江语棠下跪,这是要折江语棠的寿啊,想逼江语棠妥协,别说这件事本就是他们谋划,就算不是,谢沉也不可能出手帮忙。
江语棠这么多年的风雨,全拜他们所赐,有什么资格要求江语棠帮忙。
“语棠,你真的不帮帮爸爸妈妈吗?你也姓江啊。”曲曼泪流满面的看着江语棠,眼神哀求,仿佛一位被女儿伤到的母亲。
可“母亲”这个词,对于江语棠来说实在太遥远了。
江语棠撇过脸,扯了扯谢沉的衣摆,嗓音带着满满的疲惫,“喊保安吧,我不想看见他们了。”
这话一出,江理全和曲曼的声音突然中断,就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江语棠居然如此绝情,亲生父母都给她跪下了,她还不肯松口。
谢沉听见这句话却如释重负,他却确实不想再听他们毫无力度的狡辩,拿过手机通知了保安。
之后客厅内安静了几秒钟,江理全猛地从地毯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江语棠,“狼心狗肺,不忠不孝的东西,早知道一生下你就掐死算了!”
恼羞成怒的江理全,一改刚才的慈父模样,语气凶狠恶毒,“江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以为江家倒了,你就能得到好处吗?你给我等着!”
在得知自己卑躬屈膝也不能得到帮助后,他干脆肆无忌惮起来,恶狠狠的骂了几句,扯着还想说点什么的曲曼离开,总不能真被保安赶出去。
一边往外走还在破口大骂,极尽侮辱之词,仿佛是想挽回刚才在江语棠面前下跪丢失的面子。
有些话说的太难听,谢沉剑眉紧紧地蹙起,眼底闪烁着冷戾的光芒,想上前制止。
江语棠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微凉与滚烫相贴,谢沉回眸看她,江语棠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时至如今,已经没什么能让江语棠伤心的了,断个干净也好。
很快江家人离开,谢沉捏了捏江语棠的手,随后松开,打电话给阿姨来打扫卫生,顺便联系了门卫,盯着江家人离开,并且以后都不再放他们进来。
阿姨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谢沉回头,江语棠已经不在客厅。
谢沉推开主卧门,看见江语棠站在落地窗前,斜斜照射下来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令人看起来有些虚幻。
他反手关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从身后搂着江语棠,把娇小的女孩纳入他温暖宽厚的怀抱,“别想了,以后就当从没认识他们。”
江语棠侧过身,柔顺的依偎进谢沉的怀抱,想寻一个可以避风的港口,她吸了吸鼻尖,“或许不在江家长大也是好事。”
看今天他们对江蕙的样子,如果她在江家长大,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等江家遇到困难,也一样会把她当货物一样送出去。
谢沉的大掌覆在江语棠的后脑勺揉了揉,“嗯,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奶奶比他们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