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挑开窗帘,入眼便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无际一般的重重城墙,坐在马车内的安雨欣哀怨的重重叹了口气,脸色犹如霜打的茄子。
须臾,又郁郁的闷哼一声,整个人颓丧的往身后软榻上一躺,语气闷闷的道“本来准备好好看看江南的美景,尝尝江南的美食,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番就回来了,可惜啊可惜!”
慕容丽莎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倒是好意思说!如若不是你到处惹事闯祸,让人家找上门来问罪,皇上会为了帮你压平事端而挑明身份吗?你还真是到哪里都摆脱不了祸头子的本性!”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了?”安雨欣换了个姿势闲适的躺在软榻上,振振有词道:“天地良心,明明是那金子辰作恶多端,嚣张跋扈,仗着他老爹的本事整日为非作歹,我不过只是帮当地的百姓除恶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变
味儿了!”
“你”慕容丽莎被安雨欣理直气壮、句句在理的语气气的气结,怒瞪了安雨欣半响,愤愤道:“真是不可理喻!”
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语气悠悠道:“你还信口雌黄呢!”
“你”慕容丽莎娇颜因气愤而涨得有些红晕,而安雨欣这时候可没那闲心情去欣赏美色,连对慕容丽莎的怒视也视若罔闻,自顾自的沉浸在未能去到江南的某某个地方、未能吃到江南的某某个美食而惋惜当中。
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被那金家两个极品这么一闹,次得以出宫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哎!”想到此,安雨欣闷闷不乐的叹了口气,一把扯过身旁的锦被,整个人团了进去。
慕容丽莎脸色骤然一黑,从软榻上起身就要拽去安雨欣身上的锦被。
忽的,马车帘幔被掀开,慕容丽莎身的动作顿住,看向帘幔外。幽黑的眸光中含了丝警惕,马车此时还在行驶当中,速度并不算慢,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来人动作极快,慕容丽莎只觉攸然如一阵清风拂过脸面,夹杂着微微的雪莲香气,一时竟不由晃了心神。虽只是须臾,帘幔已然垂,慕容丽莎未看清来人的相貌,但也猜出了七八分。
果不其然,再次转回眸光,便见一袭墨绿锦衣华服的翩翩身影坐在安雨欣此时正窝着的软榻上。
慕容丽莎眸光微微一亮,随即很快又转为黯淡。语气凉声凉气道:“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便到皇宫了,太子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么?”
太子?窝在锦被里的安雨欣闻言挑了挑眉,脸色郁色登时褪去一大半,一脚蹬开被子,坐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坐在旁侧的若奕不意安雨欣会突然坐起身来,慕容丽莎微微惊了一,不悦的蹙起秀眉,冷凝着脸色。
若奕看着安雨欣的动作,如墨玉的眸子里满是温软与宠溺,随即勾唇浅笑,算是回应了安雨欣那灿灿一笑,说不尽的雅致风华。
随后抬起手将安雨欣散落在额前的些许碎发拢到耳后,手指流动之间,尽显亲密自然,周身淡漠、冷然的气息此时全然被温软、柔暖所取代,似是要将所有的宠爱与柔情全部给与身旁笑靥如花的人儿!
清凉低润的声音轻缓道:“长公主难道没听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算一算,我们也有好几个时辰没见了,少说也有一秋了。”
话至如此,意思不言而喻。时隔一秋,怎能不想念?语落,见安雨欣眉宇间还尚存着一丝郁色,
安抚似的抚了抚安雨欣的脑袋,温声道:“不要再闷闷不乐了,虽然因金府的事公明了我们的身份,无法在江南继续待去,但后不也因此才能调查出金府这些年来勾结朝中官员,行贿作恶之事么?也算是功德一件、不虚此行了。”
慕容丽莎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愈加深沉!这还是那个只要大寒百姓一提起便一脸崇敬,尊华无限的太子吗?记忆中,几时有过这般柔情模样?更别说温声细语的宽慰人了!
安雨欣撇了撇嘴,叹气惋惜道:“虽然想到金小贼跟金老贼跪地求饶的情形很痛快,但一想到是用愉快的出游时间换来的,心情就很不美丽!”
有些见不得安雨欣郁郁寡欢的模样,若奕眉头一挑,轻言轻语道:“其实,若论出游,我倒是知道一个比江南更加适宜的地方”
安雨欣闻言眸光一亮,小脸激动的抓住若奕的手臂,“真的?那是什么地方?”连高雅尊华如此的太子爷都称“适宜”,那想必定是个极好的地方吧!
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温温热度,若奕微怔了,弯了弯唇角道:“嗯四季如春等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
“真的?真的?”随后见若奕点了头,安雨欣一扫方前的哀怨郁色,兴奋的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指碎碎念着什么,似是在盘算着日期之类的。若奕有些好笑的看着安雨欣,静默着坐在旁边,眸光沉静温软。
慕容丽莎看着两人,好像从始至终两人的眼里都只有对方一人,而自己始之都是个局外人,全然被当成了空气一般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