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菱慢慢走过去。
她略扫了一样,罗暮雪案上的砚台笔墨纸张皆非名品,当然也不是什么廉价之物。
她突然怀念起她的那块小小红丝砚,是父亲在她名声乍起时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收到的第一件父亲的礼物。
方微杜送过她一方澄泥砚,价值更高,她还不曾用过,也不知抄家被谁得了去。
她的几支紫檀雕梅雕竹的羊毫笔,也是名家之作。
还有几块好墨。
她的案台上常放着一块翡翠金蟾镇纸,半白半翠,通透无比,桂姐儿一直想要,自己一直没舍得给她……
罗暮雪的镇纸,竟是一块非金非玉,看不出来材质,未经雕琢的奇怪石头。
罗暮雪看她好奇,塞到她手中:“这是块天外陨石,我在西疆无意得来的,小心别划破了手掌。”
陨石外层隐隐有层橙红,确实很特别。
他这么几句平和还带着淡淡关切的话,声音又动听,容貌又英俊,陆芜菱本是减了几分对他的恶感,可是他塞到她手中,看她羊脂春葱般的手指将他素日把玩带着他体温的东西握住,忍不住握着不放,还捏了捏,颇觉轻浮。
陆芜菱连忙挣扎。
她一挣扎,罗暮雪便更加忍不住要搂她抱她钳制住她,就如同猎物一挣扎猛兽便忍不住要上去咬一般。
好在他看到她脸上的嫌恶之色,暗自警醒自己不可变成她心目中的恶棍登徒子,这才勉强忍住,却把一向能静下心习字的心给浮躁了。
他松开她手,没好气说:“听闻你一手飞白写得不错,你给我写点字临摹吧。”
这是对先生的态度吗?
陆芜菱忍不住腹诽。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接过他的笔,挽起袖子,手腕微动,笔下便起蛇。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