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晖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随你吧。”
孟良人伤势不重,查房的医生说住院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家休养,叶晖和丛容每天下课来给他补习,省得拉下一堆课。
然而没过两天,病房就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孟良人正苦着脸喝柴鱼汤,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女人风尘仆仆地来了。
他差点呛一嗓子鱼汤,讶道:“桂姨?”
桂姨看见他额头上的纱布和手臂的石膏,鼻子一酸,坐下来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保重自己的身体的吗?”
孟良人把汤碗放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桂姨摸摸他的额头,说:“你芳姨跟我打电话说漏了嘴,不然还不知道你们都瞒着我。”
孟良人说:“你离开孟家不就是为了安心过日子,怎么能再回来,你家里人也会不高兴的。”
桂姨一拍他的肩膀说:“讲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带大的,我就是照顾你一辈子,也没人敢说不是。”
两人正在说话,一个神态憨厚的中年男人试探着进来:“晓桂?”
桂姨拉着孟良人的手说:“来跟你介绍,这是我丈夫。”
孟良人朝那人点点头道:“姨父好。”
“哎,不敢当。”男人搓搓手,笑道,“哪里好福气有一个这么俊气的外甥。”
桂姨站起来道:“姨带了水果,给你洗点吃啊。”
男人便道:“那我先回宾馆了啊。”
“你回去吧。”
孟良人看男人打完招呼就走了,顺带关上了门,便对端着水果过来的桂姨道:“桂姨,其实……你来了也好,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他说起当年桂姨责骂他借玉的事,又问:“这玉佩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桂姨擦干了手在床边坐下,思量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我告诉你吧。这块玉,是你爸妈结婚以前,你爸爸送给你妈妈的。”
当时林语心带着身孕草草嫁入孟家,她只是个小医生,无家世背景,只有自己工作挣来的存款和一套房子,要是普通人家嫁娶,也尽够了,可要嫁进孟家,那寒酸得就不止一点点。
想当初周家嫁女时,婚礼办得一丝不苟,嫁妆单也是琳琅满目。反观林语心,难免让人生出轻视之心。
好在孟良人的爸爸孟廷看得明白,结婚之前,把一块他母亲遗留下来的墨玉佩送给林语心填补嫁妆。
玉佩是一对,另一只给了孟哲孟选的生母。
这个举动,不光为墨玉价值不菲,更为这位新出炉的孟家主母正了名。
桂姨说:“所以这个玉,代表了夫人在先生心里的地位,虽然她在孟家只待了一年不到,可是你们母子,和周家夫人母子是一样的。”
她早就明白孟良人嘴上不说,可是对于自己的出生一直心有芥蒂,但贸然跟他解释,又有欲盖弥彰之嫌。
孟良人说:“我明白。你刚坐完长途,先回宾馆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