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露露哦?我阿母啦。”
听到阿母的声音,我反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妈,我跟你说,今天早上是意外啦,你不要以为我跟他有怎样……”
“就算你们真的意外怎样了,阿母能说什么?”她嗤了一声。“阿不过非朋说你们没离婚是怎么回事?这最好是真的哦,不要骗我,你爸是看在这一点的分上才让他回来的,要是随便说说说黑白骗,你当心我们两个要帮你阿爸挖洞埋那个死掉的无缘的非朋!”
“他说没离,我哪知道?”我的手开始缠电话线。
“你喔!你阿母我英明神武一世人,哪ㄟ生到你这种笨到死的查某囡仔啦!去去去!去给我弄清楚再回来!我不管你跟他有关系还是没关系,有没这点要是不知道,你就白活到三十岁啦!”
“我才二十九……”
“三十就是三十,谁跟你在说什么二十九,呸呸!小孩子不知世事胡乱说话,你今年三十!”
“好啦……”阿母和阿爸今天都像吃错药,满嘴炸药。
“你星期六回来对不?”
“嘿啦。”
“不冻甲你阿爸阿母放鸟哦,不然有你好看的。”
“好啦!”
“这还差不多。要乖啦,听阿爸阿母的话不会害你啦。”
“我知啦。”真无力。
挂上电话,我揉揉耳朵,开始用化妆品香水和套装做为武装配备,准备和傅老太太来一场生死大对决之前的小小前锋交手战。
见面之后冷嘲热讽肯定是少不了的,这点我倒不担心。
晚上的Party才是重头戏。
我倒想看看她要怎么逼她儿子犯重婚罪——如果傅非朋说的是实话。
老实说我满喜欢傅家大宅的。
在南部的老家是砖红色的四合院,阿爸阿母对于祭拜祖先的正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即便我是独生女,也不能随随便便跑进去。
生理期的时候更是忌讳,只能走偏门。
那是非常老式的台湾早期建筑,而且没有改建的可能。
傅家位于别墅密集区,除了摆放仿明清时期的紫檀木太师椅的正式宴客用客厅之外,往下是两间客房,一个小厨房,往上则有一个起居室及两间超大主卧房,一个专门种兰花的温室,其它诸如书房、车库、游泳池、草坪……等等一应俱全,完全是可供电视剧来当豪门家庭的样品屋模样。
我喜欢早上洒满阳光的起居室。米白色的沙发、海蓝色的靠垫、原木色的矮茶几,还有两盆绿色阔叶植物。不管是抱著垫子赖在沙发上,或是坐在亚麻织的地毯上吃水果,都是再享受不过的好时光。
不过只要想到那个傅老太婆,我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电铃。
开门的是傅老太太的专用司机小苏。“陆小姐。”
“苏先生。”要比客气大家一起来。
“老太太在二楼。”
这位小苏司机还兼起管家来啦?我偷笑一声,跟著他往里走。轻手轻脚地上楼。
空气凉凉的,即使穿著长袖都觉得鸡皮疙瘩立起来。
我看见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衬著白色毛毛垫子,手里端著英国来的骨瓷杯,慢慢地啜饮香茶。
看起来跟五年前我走的那天没什么差别。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