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门户都已经不对了。
何况田家当时人人喊打,声名狼藉。
如果不是田太后破釜沉舟,才勉强保住了田家女眷,那田家现在也都没了。
徐夫人见他呆愣愣的,才说:“婚事不成了,七少爷跟家里大吵一架,负气出走,结果却路上喝多了,失足从桥上掉下去,在金水河里淹死了。”
楚博的这个小儿子很了不得,年少成名,素有神通之名。
连永昌帝都曾经在宫宴上夸奖过他,称他为谢家宝树。
楚博也一直对这个小儿子倾尽心力的培养。
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若是哪家重臣的子孙参加了科举,结果又名列前茅,榜上有名,那么他们就得准备准备,洗把脸去迎接文官们的唾沫了。
文官们风闻奏是,根本不必证据,就开始骂你徇私舞弊了。
但是若是楚博这个小儿子去可靠得了名次,那不必。
因为他有才,是真的人人都知道的有才。
这样的孩子死了,对楚家的打击巨大。
楚博难过得头发都彻底白了。
徐有庆明白过来:“你是说,就是因为七少爷的事儿,所以座师才这么恨戚大小姐吗?”
所以才想到让戚元做太孙妃便觉得不可接受吗?
徐夫人看着桌上的饭菜,沉声叹了口气:“只怕是的,何况楚首辅平时便最讨厌女子不守妇道,牝鸡司晨,你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骂小柳贵妃的?”
是,没错。
人家楚博的的确确是正统一派,始终站在太子这边。
“所以这件事,还真的说不清首辅大人是因为私怨,还是因为公事。”徐夫人气叹的更沉闷了:“老大人这些年,一直就是极为厌恶女子出头的,但是这位太孙妃,偏偏就很喜欢出风头。”
楚博看不上她太正常不过了。
看不上,但是问题是,人家亲事都已经定下了啊!
徐有庆欲言又止。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罢了,也没别的法子。”
他是靠着老师才能有今天的,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难不成他还能跟楚博说不吗?
没人关心徐有庆此时是怎么想的。
等到徐有庆走了,楚博便重重的将盘子里的水果全都推倒,猛地锤了一下桌子。
方先生就在旁边坐着,见状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恩公,何必如此?太孙殿下原本也跟咱们不亲近,现在他又得了圣上的专宠,自然是目空一切了。”
他说着就笑了:“年轻人嘛,少年意气,他自然是凡事都要按照心意来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楚博脸上的冷笑愈发的明显:“心意?他以为治理国家是过家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是想当然!宛如儿戏!”
既不知道平衡朝野势力各方关系,也不知道先在六部之中混个脸熟,一来就要压他这个首辅的锐气!
当皇帝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他们大周的文臣可不是奴隶,他们是十年寒窗考取的功名,可不是摇尾乞怜的狗!
士可杀,不可辱!
萧云庭既然一开始就要拿着文官集团开刀,那他就让萧云庭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文官的本事。
他看向方先生挑了挑眉:“李俊宇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