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感激不尽,便多多照顾长公主。”画水笑着道。她们都是与长公主一同长大的,她还要比长公主年纪再大两岁。她们这种身份是不可能放出去婚配的,本来应该随着长公主下嫁而配给驸马的小厮随从,甚至于给驸马做通房,但熬到了这个年纪,想要嫁人恐怕也难了。先帝登基之前,长公主未曾位尊权重时也给过她们恩典,许她们十五六岁便出宫嫁人。只是一同长大这么多年,将长公主看作是自己嫡嫡亲的姐妹,哪里舍得弃长公主而去呢?
若是长公主能够一生合乐安康,便是孤老宫中也是甘愿的。
燕赵歌沉声道:“一定,我绝不负长公主。”
说话间,已到了内殿,画水笑着对她行礼,燕赵歌点了点头,踏步进入殿中。
长公主一身中衣,坐在榻边,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没有被衣服收拢起来的颈部暴露在外边。她正在用帕子擦着头发,看起来像是刚刚沐浴完。
燕赵歌见状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她强装镇定地走过去,站在长公主身旁,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一方干净的,撩起还在滴水的发梢,动作小心翼翼的。
长公主顺势便放下了手中半湿的帕子,含笑看着燕赵歌动作。
殿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擦头发发出的些微声音。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嗯……”长公主想了一下,道:“补上昨日的份?你昨日不是没有入宫吗。”
燕赵歌手上动作稳极了,她头不歪眼不斜,神情极为认真,她一边擦一边道:“那要不要把前些时日的也补上?”
“那——几分利?”
“左右倒右手的东西,也要收利?”
说话间,长公主的头发已经被擦得半干,燕赵歌将用过的帕子叠起来摞在一起,好方便待会儿有宫女来收走。
长公主定定地看着她,眼眸里充满了笑意,“当然不要。”她答道。
燕赵歌用梳子梳着她的发梢,轻柔地摸着她鬓间的发丝,手指穿梭在发丝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着头皮。
长公主闭上了眼睛。
“阿绍。”
“嗯?”
“香囊是不是很丑?”
“的确很丑。”
“但还是要戴?”
“猜对了。”
燕赵歌笑了起来,她放下握在手里的梳子,用手扶着长公主肩膀,微微低头,额头抵着长公主后脑,鼻翼间全是沐浴后的清香,顺着她的呼吸钻入四肢百骸中,扎根在五脏六腑里。
“过几日我再做个新的。”
“嗯。”长公主靠在了燕赵歌怀里,她向后仰头,以仰视的姿势看着燕赵歌,道:“今日朝会上看着是不是很丢人?”
这个姿势逼得燕赵歌后退一步,将胸口的位置让给她的脑袋,她不得不直视长公主的眼睛,也不得不将眼睛里藏着的东西暴露出来。也因此,先前被燕赵歌强行忽略的东西的存在感就愈发明显了。燕赵歌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道:“兴许是有些丢人。”
“那你要快点做个好看的出来。”
“嗯。”
长公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唇角含着些许笑意,眼睛里波光粼粼,像藏着一汪泉水。
燕赵歌的目光在长公主被衣衫半遮半掩的颈部流连忘返,更无法离开那泛着诱人光泽的嘴唇。她宛如被蛊惑了一般,慢慢地低下头去。
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下来,长公主下意识闭上眼,吻却只落在了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燕赵歌从背后将她拥在怀里,不是之前那种克制自己的牵手,也不是带有距离的触碰,是真真切切地将她拥进怀里。
“不要急,阿绍。”燕赵歌用发烫的耳朵贴着她的脸颊,“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年,所以不要勉强自己做这种事。即便没有这种事,我也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
“……嗯。”她放松身体,完全倚靠在燕赵歌怀里,一直忐忑不安地心也放了下来。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