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从袖中摸出一个极其小巧的木人,以食指上一滴血珠灌入其额前,刹那便将木人唤醒。
只见那小人踩着他掌心一跃,蹦跳着挂上那门锁,纤细的胳膊插|进锁眼,微微一晃便打开了铜锁。
姜凝望着那还没巴掌大的木人,心中十分赞叹,伸出手打算接过它。
季淮看了姜凝一眼,指尖一动,那小木人立即回身扑抱住姜凝的手腕,蜷在她的掌心撒娇似的蹭了蹭。
姜凝捧着它,察觉出这只是普通的机关木人,并未被神火占据,奇道:“你的神火不在这啊?”
季淮的视线还黏着那木人,闻声才回过神来,道:“叫它待在客栈看着周清圆了,若有事我也能感知到。”
两人推门进入,顿觉阵阵寒意袭来。前两日的积雪无人清扫,一部分朝阳面的已然消融,而一部分背阴的仍皑皑地积了寸许厚。
院子中央只有一棵枯死的梨树,枝干焦黑,仿佛经历火燎,半点生气也无,直直僵立在积雪之中,似乎将要随着融雪一道消融。
季淮走到树旁,拨开古井表层的积雪,露出青黑色的井壁和被冬雪和残叶覆盖的台阶。
姜凝手中的小木人见状,立即摇了摇她的手指,急迫地落到井中,哒哒地往楼梯下面滚去。
姜凝望着那还没台阶高的小木人,忧心忡忡地看了季淮一眼,季淮倒是十分淡定地坐在井边,抬眼朝她笑了笑。
半晌,他声音一紧,沉声道:“姐姐。我们得下去。”
姜凝对上他的视线,表情逐渐凝重起来,轻声道:“当心些。”
她言毕便要下井,却见季淮纵身往井下跃去,没有半点犹豫。
姜凝跟着往井中走去,台阶表层的积雪之下是薄薄的寒冰,脚步一个不稳就要滑倒。
姜凝身手好,几乎像是如履平地,季淮走在她前面,倒也一步步踩得极稳,像是早已走过一遍。
或许那木人先前探路的情况,他都已知晓了?
姜凝对机关术不感兴趣,也未曾认真研读过,此时心中却突然有些好奇:但凡是个机关木人,难道都能和制作者互通心意吗?
忽然,季淮脚步一顿,回头朝她伸出手:“当心!”
姜凝停住脚步,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骨瘦如柴的干瘪老鼠躺在她脚下的台阶旁,几乎风化成了形容可怖的鼠干。
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