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现在一步都不出府门,每日都与她在一处。
陆少潼带回了宫里的消息。
弘文帝对云璋严加管教起来,把他禁足在宫中,许学士每日上午进宫给他讲课,下午又要他学骑射,便是他在宫中行走,也有几名宫人跟随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回禀弘文帝。
陆少潼说完,有些不解,“阿娘,三叔想的这个法子,不是让云璋改邪归正吗?这可是有利于贤妃他们的。”
柔嘉仰头看着鹦哥啄食粟米,问道:“阿沅,你说云璋会改邪归正吗?”
陆芷沅抬起沉静的双眸,“不会。”
柔嘉轻笑,“脱缰的野马野惯了,乍然绑上缰绳,是会受不住的,且等着看好戏吧。”
她说着,想起一事,转头问陆少潼,“那商贾一事的诸人都安顿好了么?”
陆少潼笑道:“都送出延陵了,他们的身份全部换了,那娘子也脱了贱籍,拿了银子,到南边去了。”
云璋在长兴楼一事,确实是陆清风和陆芷沅他们的手笔。
云璋与其妹生性冶荡,又喜在市井坊间找寻美艳的娘子,以财帛诱其与自己玩乐,陆清风和陆芷沅知其品性后,让陆少潼去青楼找想从良的妓子,云琛让他舅舅在外地的庄子找人与她假扮夫妻,在长兴楼后租房子住,等云璋上钩。
那日云璋和董明在长兴楼所喝之酒,确实是被下了媚药,所以他二人才会那般急切,
而陆清风算到了廷尉府必定会查验云璋所食之物,所以云璋他们下楼后,即刻让人换了过来。
那娘子是假死,仵作被塞了银子,呈上的文书说是上吊自尽,陈实对云璋的斑斑劣迹早已知晓,哪里还会详查,当下就判决了。
拉着董明下场,意在让朝中重臣和弘文帝离心离德,让许学士那日凑巧在廷尉府,目睹云璋的丑事,才好让许学士恳请弘文帝,对云璋严加管教。
宫中所发生之事,都在陆清风的推测中。
暮秋过来,向柔嘉道:“长公主,收到消息了,外头有南边来的客人,想出高价买玉容膏的配方。”
柔嘉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道:“南边?徐青莲几时变成南边的人了?整个南越就她一个人用玉容膏,知晓玉容膏的功效。”
她又捏了几粒粟米放进笼中给鹦哥,吩咐道:“把话传出去,玉容膏的配方,须得黄金千两,明珠两匣。”
陆少潼笑道:“这个价格,不知贤妃舍不舍得给。”
“那就看她还想不想要她那张脸了。”柔嘉收回手,眼帘也搭了下来,只是眸底溢出的寒光,并未遮住。
她把手中的粟米盒递给暮秋,拿着粟米盒的手极好看,手指如葱管一般,关节几乎看不见,这是一双精心保养过的手。
宫里的女人,对身子的保养都极为讲究,她自小跟着母妃耳濡目染,所以即便是出宫住在长公主府,
她依然保持着这些习惯。
宫里的印记很深,不管是身子的保养,还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她能给贤妃的,也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