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忙松开手,两人一步一步慢慢下来。
待他们走到下面,陆芷沅看到楚珮容和向菱等已等在路边。
楚珮容走过来对祁渊道:“稳婆已去倚翠居,徐娘子也带了几个有经验的婆子过去,屋里一应准备俱全。”
陆芷沅听得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妾身只是觉得肚子有点发紧,还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要生呢。”
“开始是肚子发紧,后面才会疼的。”
楚珮容和他们一起往倚翠居走去,又低声问了陆芷沅几句,笑道:“阿沅可先好好用膳,这孩子只怕还得过些时候才生。”
一时致静道长也到了,和稳婆一起给陆芷沅看了,也和楚珮容说的一样。
陆芷沅闻言,便让茗玉端来膳食,特意多吃了半碗饭。
祁渊却是坐立不安,茶饭不香,时不时就问陆芷沅肚子是否疼得厉害?
陆芷沅原还回应他,说多了有些不耐烦,坐在廊下摇椅闭目假寐。
听夏和闻春偷笑道:“瞧殿下那模样,好像生孩子的是殿下。”
闻春跟着笑了一下,又低声道:“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希望我们公主能平平安安的。”
她说着,又道:“不行,我得去小祠堂上柱香,求佛祖保佑我们公主。”
她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后面突然响起嘈杂声,她急忙回头,只见祁渊把陆芷沅抱起,快步冲进屋里。
闻春也跑了回来,着急地问听夏:“怎么了?”
听夏满脸紧张:“公主说肚子痛,羊水就破了。”
“这么快?”闻春愕然,又迅速跑去叫稳婆。
稳婆听到叫声,快速来到寝室,看到祁渊蹲在床边握着陆芷沅的手,忙道:“殿下,产房不祥,请先出去。”
陆芷沅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变得面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祁渊看得心疼不已,听到稳婆这句话,当即就沉下脸,劈头喝问:“产房是绵延子嗣之地,哪里不祥?”
稳婆一时语塞,不敢再言语。
陆芷沅忍着疼痛,对祁渊道:“你先出去。”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祁渊握紧了她的手。
腹部又一阵绞痛传来,陆芷沅差点喘不过气,死死地抓住祁渊的手。
楚珮容刚陪致静道长回清辉院休息,听到丫鬟来报,又和致静道长匆匆赶来。
她看到床边的祁渊,劝道:“殿下,男子在产房不合适,妾身会照顾好阿沅的,你先出去等着吧。”
“本王就在此处。”祁渊断然道。
“行了,让他陪着侧妃也好,也让男子瞧瞧,女人为他们生孩子是多么凶险!”致静道长道。
稳婆都听呆了,但储君执意如此,王妃也没有意见,她们还能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兰氏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问等在门口的向菱:“里面如何了?”
向菱听着里面陆芷沅痛苦的呻吟,捂着胸口道:“还没生出来,华侧妃都痛了一个下午了,妾身听着真是难受。”
“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阿沅是第一胎,只怕还要难受许久。”兰氏摇摇头。
兰氏说对了,产房里陆芷沅痛苦的叫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