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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她发出抱怨的声音，把脑袋转向另一边。

“佐伊，你觉得石头有名字吗？”

“没有！雨滴也没有，树叶也没有，你还要问什么破东西？统统都没有！”

她环抱着双臂，把头埋在里面，我完全看不见她的脸。她到了这里就一直在发脾气，搞得我也开始不爽了，本来以为她来了我会更开心的。

佐伊移了移屁股，“你不觉得冷吗？”

“不觉得。”

“我们可不可以就去抢劫银行，或者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教我开车好不好？”

“你不会去找你爸爸吗？”

“我找过了，他不同意。”

“要学一万年呢，泰莎！再说，我也没有资格教人开车，我自己也才开过一年。”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起资格问题了？”

“我们非要讨论这个不可吗？别吵了，我们走吧。”

她站起身来，把椅子往后面拖了拖，可我还没打算走。我还想看乌云渐渐把太阳遮盖，想看天空变成灰色，再变成炭黑，然后会起风，把树叶全都从树叶刮下来。我会奔跑着，追逐那些落叶，我还要许下几百个愿望。

三个女人从广场那儿朝我们这边走来，拖着婴儿车。

“快点！”她们大声说着，“快到这里来，趁着还没下雨。”

她们三个人瑟瑟发抖，一边咯咯地笑着经过我们，走到一张空桌子那儿坐下。“想喝什么？”她们大声讨论着，“我们点什么？”她们叽叽喳喳的就像一群八哥。

佐伊伸了个懒腰，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们，仿佛在想她们是从哪里来的。她们七手八脚地脱下外套，把小孩子放在高椅子上面，然后拿纸巾擦了擦鼻子，点了些橙汁和水果蛋糕。

“以前我妈妈怀着卡尔的时候，经常带我来这家咖啡馆，”我告诉佐伊，“她很喜欢这里的奶昔，简直到了上瘾的地步。我们天天都来，直到后来她变得非常胖，整个###都看不到了。我要坐在她旁边的小凳子上，才能看得到电视。”

“哦，我的天！”佐伊咆哮着，“跟你在一起比看恐怖片还痛苦！”

我第一次好好地观察她。今天她没怎么打扮，只穿了一条运动裤，一件长袖汗衫。在我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她没有化妆的样子。她脸上的雀斑很明显。

“你还好吧，佐伊？”

“我很冷。”

“集市今天开门了吗？你要跟司各特见面吗？”

“不要！”

“那就好，因为你今天不怎么好看。”

她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我们去商店偷东西吧，”她说，“这样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心愿了。”

我死之前　十八（1）

莫里森超市是购物中心最大的超市。里面的人非常多，就像学校放学的时候那么拥挤。

“拿一个购物篮，”佐伊说，“注意看着有没有专门捉小偷的人。”

“他们一般长什么样？”

“他们一般会假装在工作！”

我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非常仔细地观察着周围。我已经很久没有到超市来了。熟食店的柜台上面摆着一些小碟子，我拿了两块奶酪和一个橄榄。突然觉得自己很饿，于是到水果摊那儿吃了满满一把樱桃。我一边走一边鼓着腮帮咀嚼着。

“你怎么能吃这么多？”佐伊说，“看你吃东西，我觉得真恶心。”

她告诉我，把不想要的东西放在篮子里——那些平常的东西，如番茄羹、奶油苏打饼干之类的。

“真正想要的东西，”她说，“藏在你的衣服里。”

“比如说什么？”

她看起来有点发火，“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店里这么多东西，你自己挑不就是了！”

我挑了一瓶看起来好像专供吸血鬼用的红色的指甲油，我身上还穿着亚当的杰克。有很多的口袋，很好藏东西。

“太棒了！”佐伊说道，“好了，你现在已经犯法了。我们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