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跑回来,结果就看见何夫人眼圈儿红红的。拿着帕子在垂泪。
他以为何夫人是不舍得这院子,这院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有感情的。但是谁让他当初那样做呢,现在也怪不到别人。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下人惹你生气了?”
何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将那个锦盒推到了何长陵的面前,他脸上微微惊讶,“这个盒子,我昨日不是送到沈府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打开看看!”
何长陵听了妻子的话,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契,房契,银票,珠宝,都在,一两银子也没少。
他疑惑的看向妻子,这是怎么回事?
何夫人便将今天沈府的主事妈妈过来的事说了一遍,又特意注意到白茶说到何夫人与沈袭玉的姐妹情深上面,何夫人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
何长陵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有愧疚之色浮了上来,昨晚上他还在妻子面前排揎过沈袭玉,说这样的妹妹要不得,只不过笑了她一句,就这样得理不饶人,而且一张嘴就是五十万俩。
何夫人虽然知道丈夫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她是非分明的人,自己丈夫有错在前,人家只是反击而已,但是今天沈袭玉这行为,无异于在打他的脸哪。
“老爷,我们都错怪小玉了!她真的是个好姑娘,要不是有她,我现在也变成一只孤鬼了。”何夫人说罢又拿起帕子擦眼泪。
何长陵连忙哄了妻子,连连点头,“都是为夫的错,以前门缝里看人就算了,后来居然也是输不起的,我堂堂一个男子,居然心胸还不如一个女子开阔,我错了,夫人,走,我们带上银票,去沈府,和小玉姑娘道歉!”
何夫人轻拍了他一下,“你个傻子,小玉既然把锦盒都送了过来,说明她是不可能要这五十万俩了,你又将这送回去是怎么回事?倒不如拿出一万俩来,算是诊金,这样也不算太多,加上我们去诚肯的道歉和道谢,小玉会收下的。”
“夫人说的极是,是为夫错了!”何长陵站起来,郑重其事的给何夫人行了个礼,倒把她给惹笑了。
她家这老爷,就是心性太耿直,但是勇于认错的精神,有时候也让他很可*,要不然怎么会让她这样*慕呢!
在她看来,知错能改,就是好事!知道自己的错,立即就想要去修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那种有了错却要掩盖的行为,她最看不起的。
就算是冬天,沈袭玉也没有放弃练刀工,现在她的切丁切块技术已经过关,开始进行切薄片,切丝了。
沈家庄的厨师们都跟着沈袭玉后面,学了不少东西呢。
“袭玉小姐,哇塞,你这丝也太细了吧,而且我看起来好像粗细均匀哎,太厉害了!”
|“我觉得这片才薄呢,透明的,好像都能看见对面了。”沈府的几个厨子,或是真心,或是拍马屁,都跟着沈袭玉后面说着赞美的话。
沈袭玉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别绕着我说话了,赶紧忙自己的去吧,在我旁边罗里八索的,分我神,万一切着手了,看你们谁负责?”
一下子人群全都散了,各自干各自的活计去了。
沈袭玉这才感觉清静多了,江富曾说过,不管是切丁切块切丝切片,其实用的不是眼,是心。
刚开始她切的时候,老是眼睛仔细盯着,怕切错,但是越看眼睛越累,也就切的越错,江富说,眼睛有时候看到的东西也会欺骗人,只有用心去感受,她也是在琢磨了将近三天之后,才找到一点门道的。
现在的她拿着一块大萝卜,不管切丁还是切丝,眼睛虽然是朝下的,但是并不是真的在看,手指一滑一退,刀跟切了下去,成片整齐的丝或是片就出来了。
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沈袭玉才休息了一会,为了让手劲够,她就去练字,练字是需要手腕力量的,这样与切工相辅相成,倒也不错。
看来,她正明着,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标准贵族女迈进哈!
“小姐,何大人和何夫人来了,现在夫人正前厅招待他们呢,夫人让您赶紧过去!”佩儿跑到厨房里来,肩膀和头顶上还有着雪花屑,嘴里一说话也呼出一大口热气。
“好的,我现在就去!”沈袭玉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那二人为何而来?总算这两个人没有辜负她的希望呢,看来今晚上应该就可以捕捉了。
佩儿服侍着沈袭玉换了一套待客见的衣服,这才打发人抬了一顶青油小轿过来,沈袭玉却是不愿意坐,“这雪踩着多有意思啊,再说了,也没有几步路,走走看看风景也不错啊。大冬天的把他们喊出来干嘛,让他们歇着去喝喝茶茶聊聊天去。”
几个轿夫一听,立即朝着沈袭玉作揖感谢,自打沈自秋接手庄子上的事务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逢三叉五的就有打赏,而且活计也轻的很,关键是这沈家母女对他们都很客气。
佩儿拿了钱赏他们喝茶,四个轿夫感谢的磕了头,走了。
当沈袭玉走到前厅时,何夫人和沈自秋聊的十分尽兴,何夫人的脾气有点急躁,而沈自秋则是温静和婉,才华是一样的,又是一文一武,倒是十分互补。
何大人见自家夫人和沈夫人聊的这么尽兴,他也微笑的坐在旁边喝茶,倒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