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一边听,一边把好久没再拿出来的鞭子捏得咔咔作响:“三刀。长老院的库珀里。护卫舰那群肮脏的败类。我记住了。”
“弱化结界加上大量失血的感觉真*。”乔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哆嗦,“后来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我几乎一无所知,就连南十字号最终覆灭,我也是从传闻里听到的……但我记得希欧那时候看起来不太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半晌,蝎子低声说:“他们还在通缉希欧,通缉船长,至少说明他们还没找到他们的尸体。一切都……还有希望。”
“就是这样。”乔一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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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的到来让蝎子的压力骤然减轻不少。有这么一个新劳力在,许多在本城采购不到的原料和反应剂都得到了解决。蝎子还算成功地调配出了一份以王后蜂尾针为主料的解剂,汉克斯的伤口终于不再出血了,虽然还看不到明显的愈合,但他的状态明显好转,这几天都能清醒着进食了。
乔非常高兴,连夜就抓了一把小刀又出发了,说这一回要把那个镇子上产出的王后蜂尾针全部买下来。
蝎子一把揪住他有些长了的红毛,气势汹汹地塞给他一袋子银币:“拜托长点儿脑子。你准备用什么去买?你那些小破刀子么?”
乔:“对啊。”
蝎子把递给他的一袋子银币又抢回来,啪啪往人脑袋上甩了两把:“滚滚滚。”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在乔离开的第二天,深夜,这栋紧邻贫民区的小破楼被一支十几个人的军队悄无声息地围住了。他们个个穿着锃亮的盔甲,锋利的刀尖在夜色中闪着寒冷的光。
法师先生的儿子杰克站在最前面。
他无奈地看着蝎子和安娜,耸耸肩膀:“你们和那位通缉犯关系密切,本来就有重大嫌疑。前阵子是我们军团长大人忙,没空理会你们,不然早就该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详细审问了。”
“不过,安娜,你如果肯把让渡书签了,我还可以帮你们再求求情——你们这儿可有不少脆弱的病人,是不是?”杰克装模作样地整了整他笔挺的袖子,“要知道,我在军团长大人那里,还是挺说得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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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蝎子冷冷地看着杰克,“传闻在半年之前,鸟钻石镇的湿水母酒吧就已经有了新主人,装潢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小。樱桃和纳姬这两个招牌舞娘也因为‘新东家不给足工钱还想揩油’而离开,当初这花边小料在玛蒙城也流行了好几个星期呢。”
那些护卫们下意识对这样的“新主人”发出嘲讽的嘘声。杰克的脸色又红又白,偏偏他一直以文明人、体面人自居,白在鸟钻石镇长了这么些年却一点儿没学会海盗们的花式骂人*,只能颠来倒去地重复“这是污蔑”,“对我人格的侮辱”,“我要去告发这些卑鄙的人”之类的话。
“那么,‘新主人’,事情都过了半年,你却突然跑过来不依不挠地索要授权书。离家半年的脑子终于滋溜一下蹦了回去,你开心吗?”
“还不是因为负责财产登记的都是监察院那些不懂的变通的家伙,连长老的面子都——”
“这是在磨叽什么?”那个小队长警告地看了杰克一眼,不耐烦地用刀尖敲了敲地面,“要干什么都快点儿,直接抓人走了,上头要是发现我们——你来担责任?”
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蝎子的脸上、胸前看。
蝎子垂下眼睛。
这位小队长比杰克机灵一些,却也没好到哪儿去。
从短短两句对话中,蝎子机敏地摄取到了几个宝贵的信息——第一,有监察院的把关,湿水母酒吧的处置权还牢牢掌控在安娜母女的手中;第二,监察院和长老院好像有点儿针锋相对的意思;第三,这支护卫队手上并没有缉捕令,他们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收了杰克什么好处,打着护卫队的名义接私活儿赚外快。
加上这么几条信息,现在的情形其实对他们很有利。
……如果乔在这里的话。
如果增加一个战力,蝎子有把握把眼前这些家伙统统揍趴下,然后带上安娜一块儿去监察院哭哭啼啼地告状。实在不行,她还能……
可惜了。
杰克带了一整支护卫队来。十二个武装到了牙齿的高大男人将这个偏僻的角落牢牢围了起来,那个队长模样的家伙虽然一脸不耐烦,但他一直定定地站在距离小安娜两步远的地方——他只要一个跨步,就能弄断安娜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