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待梁堇好,眼看她受辱,梁堇故意挑杜奶妈在屋里的时候,给三姑娘送来了一盏牛乳,
“姑娘有所不知,这牛乳和往常的牛乳不一样,听说这家卖牛乳的,祖上是给宫里进的,味道很是浓郁香甜。”
梁堇把牛乳夸了一番,夸的杜奶妈都凑了过来,三姑娘喝了一口,让二姐晚上再给她端来一盏,这牛乳喝着确实有股子说不出的香味。
杜奶妈喜喝牛乳,听春桃说,她曾经还偷过三姑娘的牛乳喝,梁堇的话和牛乳散发出的香味,把她勾的心痒痒。
梁堇刚回灶屋没多久,她就跟了过来,与她讨要牛乳喝,“妈妈,不是我不给你喝,这牛乳是给姑娘喝的。”梁堇面上透着为难之色。
“姑娘喝得,我就喝不得?我奶了姑娘,喝盏子牛乳也是应该的。”杜奶妈见灶台上有一盏盛好的,冷哼一声,扒开了梁堇,端着牛乳出了屋。
她以为梁堇这牛乳多,她喝一盏没什麽事,可她不知,她端走的那盏,是四姑娘金哥的,梁堇料想她会过来,故意放在那让她端走。
金哥本来没有喝牛乳的习惯,嫌有味道,梁堇把牛乳煮了,里面又放了茉莉花和糖霜,金哥喝了一次后,让梁堇以后都给她送。
杜奶妈把牛乳端走后,她算着时辰就去四姑娘金哥屋里告了杜奶妈的状,
“她说,姑娘喝得,难道她就喝不得,我拦不住她,她仗着是三姑娘的奶妈,听说平日里,在屋里厉害惯了,以前三姑娘的牛乳都教她给喝了。”
金哥坐在椅子上,屋里的丫头手里拿着一把长圆掐腰的团扇,犹如葫芦,在给金哥扇风,金哥听得眼儿忍不住瞪圆。
“她喝三姐的牛乳倒也罢了,那个死婆子,竟然连我的牛乳都敢喝。”金哥一开口,就是死婆子,要是苗奶妈在这,少不了又要说她。
金哥人小气性大,要让给她打扇的丫头去找杜奶妈,要是真喝了她的牛乳,给她打她的嘴。
屏儿得了金哥的话,去三姑娘院里寻杜奶妈,她坐在偏房,正一边捏蜜饯吃,一边喝牛乳,嘴上留了一圈牛乳痕迹,旁边的桌子上放着盏子,里面的牛乳还有一口没有喝完。
杜奶妈见人进来打搅她用蜜饯,开口就骂了一句贱蹄子,等看清楚人后,才发现不是院里的丫头,是四姑娘屋里的屏儿。
她连忙站起来,脸上堆满笑,迎了上去,好话还没来得及说,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屏儿想打她的嘴,但嫌恶心。
听到动静,三姑娘院里的丫头都过来看,还有春桃和香豆。
杜奶妈捂着脸,瞅着屏儿,委屈的不行:“好端端的姑娘为啥跑到这来打我?”
“你说为什麽打你,你个婆子,好不要脸,你把我家姑娘的牛乳吃了,让我家姑娘吃什麽?你不过是个奶妈,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屏儿叉着
腰,说着又抬手抽了杜奶妈一巴掌,她来的路上,还有些不信桂姐妹子的话,谁知过来,看见她正在用姑娘的盏子,喝她姑娘的牛乳。
春桃见杜奶妈挨打,心里着实解气,同时又感到惊讶,这杜奶妈好大的胆气,连金哥的吃食都敢占,金哥与三姑娘不一样。
“我的好姑娘啊,我,我……”我吃的不是三姑娘的牛乳吗,怎麽又掺上四姑娘了?
杜奶妈被一个丫头打了脸,还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又给了她一巴掌,简直羞愤欲死,指着桌子上的盏子,话都讲不清。
“贪嘴的婆子,你不找面镜子照照,配吃我家姑娘的牛乳吗?你一个赁来的,还想翻身做主子不成?”
屏儿说着,用手指戳她的头,杜奶妈枉长年龄,被个丫头这般羞辱,好半天,才说话,
“牛乳是我家姑娘让我喝的,谁喝金哥的了。”她不敢说是她自个去喝的牛乳,只能推说她喝牛乳,是三姑娘同意的。
屏儿不怕她,拉着她进屋去见三姑娘,三姑娘哪让她喝什麽牛乳了,不用想就知晓,肯定是她自己偷喝的。
杜奶妈拿眼神求她,求她奶大的姑娘替她圆了话,三姑娘才不替她圆,心里烦她还来不及,“我没让你喝牛乳,更没有让你喝金哥的。”
听到三姑娘的话,杜奶妈的脸子突然白了起来,她是姑娘的奶妈,姑娘不向着她,向着外人,她名声臭了,姑娘不也跟着丢人吗?
杜奶妈想不明白,要是这些日子她没有那么猖狂,三姑娘会为了自个的脸面维护她这个奶妈,可她猖狂的太过头了,猖狂到三姑娘宁愿丢脸,也不愿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