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宜知道李宥然这是要死不承认,强硬带人了。但是,只要她魏宜不放人,不管他是飘花还是赵子杰,谁都带不走。
一直以来都欣赏李宥然,本想纳入麾下,不愿意让青天放得了去。却不想她不但不要自己的儿子,连青天照也不要,要娶个风尘男子来堵了自己和青天放的嘴。
到头来,这李宥然果然没有那么单纯,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下,还是将这人藏了起来。要不是青雅言淘出来,她还在一直找这座活金矿呢。
李宥然这次并没有马上回驳,而是低头问怀中的人,“告诉这位丞相大人,你是飘花,还是赵子杰。”
赵子杰正陷在巨大的担忧之中,突然对上李宥然如漆黑眸,一时之间不知居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只能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脸发愣。
李宥然将秦书漫抱出危险范围外本想直接走人,正好遇到赶来的青天照,又见了赵子杰面上染血,慌张四顾,那副模样实在是有点挠心,便将秦书漫交给青天照,自己纵身前来救人。
此时却见这人呆傻不知反应,难道是吓着了?也不像,倒像是发呆多一些。
“嗯?”出声提醒道。
“啊!”赵子杰一个伶仃,霎时反应过来,眼中是女人微皱的眉头,心中却突然镇定了下来,她让他选,真好。朝她抿嘴一笑,然后扭头,语意柔柔的对魏宜回道,
“丞相挂牵了,奴家一介风尘男子,能被误认是赵大当家也算是福气了,可是这样若是连累了妻主大人,奴家可就罪该万死了,还请丞相大人明察秋毫啊。”
语气轻佻,倒也是个风尘男子的作为,然而就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坚定和睿智。
魏宜并不着急,应对道,“到底是风尘男子还是朝廷逃犯,待刑部拷问一番不就知道了么?”以为睁眼说瞎话就能蒙混过关么。
“何需拷问,这年初我与花儿相好,个中原由,魏小姐也在场,那是最清楚不过了。现下匆忙迎娶花儿过门,实则是因为花儿腹中有我的骨肉,丞相不信,自可请御医前来验证。那赵子杰年初人在南国,怎么可能怀孕呢?”
李宥然此话一出,不但魏宜惊讶万分,就是赵子杰,也目瞪口呆。怀孕?她知道?
院中战事激烈,青雅言死卫众多,青天放都亲自加入其中,无暇估计这边的对持。魏宜脸色不善,此人明明就是赵子杰,断然不可能让李宥然巧言蒙骗过去的,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了,挥手就要上官兵上前捉拿二人。
李宥然其实也不是不能突围,但是突围了现在,还有以后呢?怎么说魏宜也是丞相,只要她有心为难,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见魏宜铁了心要抓人,脸色不再和善,最后沉声说道,“丞相大人!你不为即将为皇夫的幼子积福,也要为府中夫郎祈寿吧?”
魏宜已经举起的手突然顿住。
青雅桐假死,设陷阱扳倒青雅言,让青雅桐登基,而以自己的小儿子为皇夫的便是将军府找上自己的条件,这周密阴险的伎俩不是青天放的风格,这么听来,将军府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原来真的是李宥然。
这便罢了,关府中夫郎什么事情?她到底有什么花招?魏宜不敢贸然行动了。
李宥然满意的微笑,说起毫不相干的一件事情来,“听说绯国南边幽幽山上有种黄色小花,秋季一到就开满整个山坡,整个季节都不败,想来定时一大美景,丞相,你说呢?”
绯国!魏宜脸色大变,眼神异常犀利无比。
李宥然自顾说道,“定然是这样,李某平生所愿便是带着夫郎踏遍山川美景,丞相,行个方便,大家方便。”
说完,定定的看着魏宜。
一张一弛,恐吓但不威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很多事情,你知我知,你不要来惹我,你的秘密就是安全的。
魏宜深深看向李宥然,并不清楚李宥然到底知道了自己多少底细,然而却是再无言语,缓缓退开。
李宥然抱着人几步就走到扶着秦书漫的青天照旁边,并不理会企图攻过来的青雅言,低说一个走字,便脚下一点,带人先行离开。
所谓娇贵
李宥然将赵子杰放在床上,面上已然没有刚才的冷硬,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些,松手后又抬起右手将他左脸上的血渍擦了干净,然后起身便要走。
赵子杰赶紧两手拉住她的右手,“我……”想说点什么。
“你先休息。”李宥然直视着他焦急的双眸,淡淡的命令。
赵子杰只得缓缓松开,然后点头躺下,的却是担忧过多,一时之间难以入睡,闭着眼睛细细琢磨脑中的事情。
李宥然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秦书漫软趴趴的靠在青天照肩膀上,估计是药效还没有过,闭着眼睛没有动弹,老五正在给他号脉,老三捏着巾子给他擦脸。众人听见门口的行动,都齐齐看来。
李宥然走过去,从青天照怀中将人接过来,又拿过老三手上的巾子,自己动手给他擦,边听老五说着,“主子,秦主子是服了软骨散,再过半个时辰就好了,不过,以后都要好好调理身子才行,其他都无大碍的。”多处内伤外伤的话,到了嘴边,老五又咽了下去。
青雅言并不知道秦书漫对李宥然到底有多重要,又忙着朝廷上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歹毒的折磨,只是抓着时间出出气罢了。然而,就这,也够院中的丫头心疼万分的了。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丫头,哪个不是连碗都舍不得让秦书漫端的人物,现在大家精心宝贝的人软趴趴的满脸血渍的被抱回来,饶是老五,都快磨碎了牙。
“行了,下去吧。”李宥然淡淡的说,转头对青天照说,“你也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