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还没碰到楚方洲的衣服,就被他的助理小李猛地用筷子给打掉了,“你干什么?!”
小青年吓了一跳,他捂着手背,愣了一会儿才道:“我没干什么呀,我就是看到楚哥这里红了,想看看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没事,别放在心上。”楚方洲安慰他,又对着小李训斥,“怎么回事?怎么还打人?”
小李名叫李米,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皮肤雪白,有些男生女相,他似乎特别依赖楚方洲,平时没事就跟在楚方洲屁股后面转,端茶递水的,是个称职的助理,唯一的缺点就是爱炸毛,见不得楚方洲吃亏。温柏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两人的相处模式很是有趣,李米爱粘着楚方洲,楚方洲却有些不待见他,平日对别人都是温言细语的,对李米则是爱答不理。
楚方洲的训斥让李米立马就红了眼睛,低着头不敢看他,“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碰你……”
“给人家道歉!”楚方洲又厉声道。
李米猛地抬头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眼泪眼看就要滚下眼眶,那副委屈的样子,让大家看着都心生不忍,小青年都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小事一桩,不用道歉。”
“道歉!”楚方洲还盯着李米,他皱着眉,脸色很难看。
李米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对着小青年一低头,“对不起。”声音很响,带着哭腔,几乎是喊出来的,然后扔下餐盒就跑了。
“你……”楚方洲对着李米跑开的方向抬了抬手,并直起了腰,似乎是想拉住他,又或者是想追过去,却最终没有任何动作,颓然地叹了口气,对小青年道:“对不起啊,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没有恶意的。”
小青年很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会造成这种局面,难堪地饭都吃不下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太随便了。”他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不过楚哥你胸口那一片是什么,用不用去医院瞧瞧?”
楚方洲低头看了一眼,“没事,热的,过两天就好了。”
楚方洲胸口那一片,原本是前一天拍戏时温柏用毛巾给他擦出的红印子,也不知是拍戏用的毛巾和水不干净还是温柏使的力气太大把皮肤给擦伤了,当天晚上竟然起了大片疹子,就跟热出的痱子似的,疼倒是不疼,就是痒,针扎似的难受,好在楚方洲毅力惊人,竟跟没事人一样在片场晃了一个上午硬是没挠一下。
小青年吃完饭走了,温柏掀开楚方洲的领子看了一下,道:“不舒服怎么不说?我那有消炎止痒的药,我让周奇去取。”
“不用了,也不是很痒,晚上回去洗了澡再涂吧。”楚方洲满不在意道。
温柏见楚方洲确实不像有什么问题,便没坚持,两人吃了饭正准备收拾了餐盒去扔,李米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小袋子,往楚方洲面前一递,不说话,也不看他。楚方洲还坐在地上,李米站着的身影在他身上挡下一道阴影,他看着袋子上某某药房的字样,又抬头看着李米淌着汗、倔强的侧脸,偷偷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袋子,道:“跟我过来,帮我擦药。”说完往休息室方向走去。李米的嘴角偷偷勾起一个小弧度,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在温柏眼前走远,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温柏失笑,摇了摇头,这两人也真是别扭,不过还真挺可爱的。
温柏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估摸着休息室里那两个该处理的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刚站起来,一个有些眼熟的工作人员朝他走了过来,“温哥,外面有人找。”
“找我?问是谁了吗?”这种时候谁会来找他?
“是个男的,他说他姓蒋。”工作人员道。
蒋?蒋凌?!温柏心一抖,都呆了,好半天反应过来,连忙往外跑,心跳似擂鼓。摄影棚外面,蒋凌站在台阶下,看到他跑出来,微微颔首,“温先生。”
“他来了吗?”温柏走过去问道,声音竟有些微的发抖。
蒋凌把脸侧向马路对面,“秦爷在车里等你。”
温柏往那边看,马路对面,熟悉的黑色奥迪车停在路边,暗色车窗在烈日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只见后车窗缓缓降落至一半,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温柏眯起眼,看着这个几日前才见过的男人,他们之间隔着一条大马路,像是一条湍急的河,来来往往,车辆,人,一闪一闪飞驰过去的人影把那人的影像剪辑成一帧一帧,连不起来,温柏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念一个人,明明才几日,怎么会想到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真是要了命了。
秦贺没有下车,而是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温柏躲开两边疾驰的车辆,穿过马路奔至奥迪车旁,打开后门坐了进去。还没坐稳,便被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别别别,脏。”温柏身上还穿着戏服,脏得很,脸上也全是汗,他想挣开秦贺的拥抱,奈何秦贺抱着他不撒手。
“我不嫌脏,就抱一会儿。”秦贺沉声道。
温柏不再挣扎,安静地窝在秦贺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你怎么来了?”好一会儿,温柏问。
“想你了,来看看你。”秦大佬说起情话来永远都是这么坦荡,温柏已经渐渐习惯了,心里还是受用的,也跟着道:“我也想你。”
说完凑过去亲了一下秦贺的唇,,两人已是上过床的关系,多日的忍耐和思念都化在这个吻里,。温柏气喘吁吁地伏在秦贺肩头,,心里咒骂着为什么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就能不管不顾了,秦贺则一点一点地抚着他的背,安抚他,也在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