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还要拼下去么?”太子单手插在裤兜,姿态闲适。
这女人分明已经败了,看人都是重影,可还倔强的不肯认输。薛子扬轻拍太子的肩,摇着头不知讽刺还是赞叹。“你真给咱男人长脸啊。”
褚妤汐从旁桌捞过来一瓶,拍在桌。“继续!”
太子拦住她,低头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耳语。“回去再继续,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
他说的实话,听在周围人耳里却是暧昧,料定太子今晚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太子笑而不语,半拥着她离开。
她平时是真的千杯不醉,一旦醉了便是几日都清醒不过来。
太子至今才是第二次看到她醉。把她抱上副驾,她死活不系安全带,索性随她去。刻意放慢了车,还没开到公寓,他的酒劲就上来了。
说实话他真是喝不过她,唯一占优势的便是酒劲上来的慢。车子停在路边,她拨开车门冲下去弯身吐出来。
他去车里拿水和纸巾,简单擦拭了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站都站不稳,靠在他身上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从这里已经能看到他公寓的大楼。略微沉吟片刻,他忽然矮下身把她背在背上,往家走。
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一步步的前行。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她搂着他的颈子嘴里一直絮絮的念叭,勒得他喘不过气。
“松开点,勒死我了。”他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去扯她的手臂。
她却忽然把手臂收的更紧。“不松不松,松了你就跑了。”
太子脚步顿了一步,又继续走。
“小汐……”
他唤她的名字,低沉的声音在夜晚更显苍凉。她迷迷糊糊的应声,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多想就这样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他从来没有背过人。以背示人是大忌。后面没有眼睛,看不到致命的伤害。
而过去这么多年里,他给她的却总是背影。他保了自己的安危,却将最深的伤害留给了她。
……
堂堂皇甫家太子爷竟然背着一个酗酒的女人。吓得小区管理员急忙想去接手。
太子拒绝。
管理员摸了把汗。“您那栋楼电梯有些小问题,本来特意等您不在的时候检修,没想到……”
太子沉默,径自推开楼梯间的门,宁可步行上楼,也不肯把背上的女人再交给任何人。
安静的楼梯间,台阶一阶一阶,他一步一步。
汗湿了衬衫,顺着额头滴下。爬到二十层时,他已然精疲力竭,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似乎都是重创。搂着她靠在走廊上休息,视线落在走过的台阶上。
汗珠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她这一路走来,回时,是否只有无边的疼痛孤独和眼泪。
是否也如他今日一般,每一步都似乎倾尽所有的力气,却依然不肯放弃,执着的前行?
他再累,可身边有她。伸手便可触及。
而那些没有他在的日子,她又如何度过?
搂紧她,唇压在她额上。